“望川啊,你這是鬧的哪一出啊?”親近蕭家的官員都替他捏一把冷汗。
蕭父走過來,臉色也是凝重的很。
蕭寂朝眾位大人作揖,“各位叔伯,此事真不是侄兒安排的,那沈蘭雖是我部下,可她要做什么也并非都是我指使的。
且她是為自己的親人喊冤,與我無關。”
大家自然不信,一個女子,就算她才華橫溢,也不可能在進京的短短幾個月內就查到這么多證據。
“望川,你可得想清楚了,得罪佟家等于得罪太子,你可是蕭家最有出息的子弟啊。”
有人拍了拍蕭正陽的手,示意他勸一勸。
可別為了一個女子毀了蕭家的大好前程。
沈蘭跟著皇帝也去了偏殿,這里已經擺好了御膳。
宮女伺候著皇上凈手更衣,摘掉冠冕,只穿著一套黃色的里衣坐在餐桌旁。
一瞬間高高在上的帝王變成了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
但沈蘭可不敢把他當成普通善良的老人。
“過來坐,陪朕一起用膳。”
沈蘭確實餓了,這一桌的飯菜著實誘人,她找了離皇帝最遠的位置坐下。
“皇上,卑職不懂規矩,吃相不雅,還請勿怪。”
皇帝笑呵呵地說:“吃吧,你一個小姑娘,便是胡吃海喝也是賞心悅目就的。”
等皇帝動了筷子,沈蘭也就不客氣了,但她只吃自己面前的幾道菜。
味道確實好,但她也沒什么心情品嘗。
吃得差不多時,皇帝突然問她:“你驗尸的本領是誰教的?”
沈蘭按照以前的說法,“是卑職的養父,他是一名道士,同時也是一名民間的方相。”
“那想必你是青出于藍。”一個道士,連正經仵作都不是,怎么可能教出如此專業的徒弟?
“卑職在此道上頗有天賦。”
“你在繪畫一道上也十分有天賦,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本事?”
沈蘭猶豫著要不要說,只聽皇帝試探道:“沈家世代行醫,以你的資質,若沈家還在,想必也能將沈家的醫術發揚光大。”
“不瞞皇上,卑職還能輩出沈氏歷代積累的藥方集,除了丟失的那一張。”
皇帝微微震驚。
“你……還懂醫?”
“五歲以前,卑職是家中醫術學的最好的孩子。”
五歲的孩子,便是從娘胎里開始學,又能學到多少呢?
可皇帝突然想起了一個消息。
趙金宵說,謝可念被送回謝家后,是請沈蘭去醫治的。
他當時以為謝家病急亂投醫,想讓謝可念走得更好看一些,才請了沈蘭。
畢竟她精通殮妝,此時想來,也許還真是請她去治病的。
他將手擱在桌上,“你過來給朕把脈。”
沈蘭疑惑,不安地拒絕著:“皇上的龍體卑職不敢診斷,這宮里有的是醫術精湛的御醫。”
“朕讓你看你就看。”
沈蘭只好給他搭脈,心里想著,就算知道皇帝身體不好,她也不可能醫治。
她并非醫學從業者,不必講究醫德。
皇帝的脈象似乎沒什么問題,沉穩有力,上一次類似這樣的脈象好像是佟逸文。
她突然發現,也許她并非誣告,佟逸文確實偷了那張方子,他在和皇帝服用同一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