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是個很好的女子。”離開前,沈蘭嘆息道。
離戈面無表情,輕聲說:“她好不好與我無關。”
“蕭寂……”
離戈打斷她說:“蕭大人如果能查出麗妃的死因,兇手自然要給麗妃償命的。”
另一邊,蕭寂審問完了漱玉宮所有下人,包括偏殿伺候林婕妤的宮人。
麗妃今日身體不適,晚膳后就歇下了。
今日朝會遲遲不散,后宮眾人也都規規矩矩地待在寢宮不敢出去。
白芷要去請御醫都被麗妃拒絕了,因為那時候御醫們全集中在坤寧宮中。
她那點小病痛就不勞師動眾了,以免被人嘲笑矯情。
白芷原本是要在屋內守著麗妃娘娘的,但麗妃說想喝她親手燉的燕窩雪梨甜湯,她這才出去了。
也就半個時辰左右的功夫,沒想到麗妃娘娘就遇害了。
“蕭大人,我家主子的性情您最了解,好端端的她怎么可能會自殺?”
蕭寂點頭,哪怕偽裝的再像,找不出麗妃自殺的動機,他也不可能就此結案。
太子身邊的劉公公被他拿下了,一番嚴刑逼供,只承認自己奉太子之命來請林婕妤,并未去過主殿。
麗妃宮里下人很多,他們也能證明劉公公沒有進過主殿。
麗妃上吊用的是一條披帛,那是她今日穿的宮裙上搭配的披帛,睡下之前隨意地搭在屋內的屏風上。
那屋子蕭寂里里外外勘察了許多遍,麗妃怕吵鬧,她歇下前白芷將窗戶都關上了,從屋里頭反鎖的,只有一扇門可以進出。
可即使屋內沒有下人守著,這間屋子也不可能有人能隨意進出。
平陽侯連夜入宮,聽說平陽侯夫人聽到消息就暈過去了,這會兒還沒醒過來。
他沒有立即去見皇上,而是先去了漱玉宮。
麗妃安詳地躺在棺槨中,身上已經收拾干凈了,就像睡著了一樣。
“姑父節哀。”蕭寂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平陽侯冷著臉問:“皇上果真說過,就按自縊結案?”
“是,但我不信。”
“呵,我也不信,你表姐的案子就交給你查了,不要有什么顧慮,我給自己閨女報仇天經地義!”
他從袖中掏出一枚玉佩壓在麗妃的胸口,替她撫平衣領上的褶子。
“你老實告訴我,可有懷疑的對象?”
查案講究證據,但報仇不用。
蕭寂也不太確定,但他覺得麗妃的死與今天朝堂上發生的事情有關。
“聽說沈蘭今日擊鼓鳴冤,狀告佟家奪財殺人?”
“是。”
平陽侯雖然已經是兵部侍郎,可還是經常不上朝,他覺得每天跟一群文官扯嘴皮子最沒意思。
“動佟家就等于動太子,你們膽子真不小,若皇上維護太子,什么大案能扳倒太子?”
“很明顯,皇上對太子大失所望。”
“你們這是在拿命賭,在此之前,難道你們就能肯定皇上對太子會失望?”
蕭寂肯定地說:“太子犯得錯足夠多,足夠大,皇上對他的縱容也是有底線的。”
平陽侯俯視著棺槨中的女兒,沉聲說:“我不管你們想做什么,我女兒不能白死,我要整座皇宮為我兒陪葬!”
平陽侯轉身出去,他還要去見皇上。
皇上如果不給他一個說法,那也別怪他不顧君臣禮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