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人被拖出大殿外斬首。
刀鋒砍下去的聲音伴隨著兩位大人戛然而止的慘叫聲,令所有人頭皮發麻。
這時候,還一心為佟家求情,一心想擁護太子的大臣們暗暗思索,自己今日能否安然走出皇宮。
很顯然,皇帝廢太子的心意已決。
也有大臣試圖勸說皇上,太子是太子,佟家是佟家。
“皇上,佟家可惡又可恨,欺世盜名,該處以極刑!
但太子對此并不知情,太子無辜,還請皇上饒恕太子。”
“文國公是不是忘了,太子是為何被禁足的?”
皇帝掃了一眼文武百官的表情,此時此刻,還昂首挺胸站著的并不多。
可悲啊,他勵精圖治幾十年,半截身子剛入土,朝臣卻已經開始謀劃著為新主效力了。
“傳朕旨意,太子性情兇戾,不辨善惡,立身不正,處事昏聵,對內不能教導妻兒,對外無法約束朝臣,忠奸不分,難以承嗣大統,自今日起廢除儲君位,圈禁于法明寺中代發修行,為民祈福。
佟家罪行罄竹難書,上對不起朕的信任,下對不起百姓的敬重,貪贓枉法,無法無天,甚至操縱科舉舞弊,買賣官爵,寒了天下學子的心,種種罪行,致民間嗟怨,不除不足以平民怨。”
皇帝頓了頓,點了幾位大臣詢問:“這佟家,該如何處置為好?”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如此罪名,夷族是必然的,只是看皇上對佟家是否還有情。
且說皇后娘娘還臥病在床,若皇上顧念夫妻之前,也許能給佟家留個火種。
“蕭愛卿,你說呢?”皇帝目光看向蕭正陽。
如果是問蕭寂,蕭寂大可按律判決。
但問的是蕭老爺,他自該保留三分余地。
“回皇上,臣以為,佟家大逆不道,欺君罔上,該嚴懲不貸,但女眷與稚子無辜,能否網開一面,免其死刑?”
其余幾位大臣也紛紛表達自己的觀點。
有人順著皇帝的意思,說要誅九族才夠得上佟家所犯的罪孽。
也有人表示,抄沒家產充公,將佟家上下流放嶺南以儆效尤。
所有人都清楚,皇上心中早已有了決定,此時說什么都是無用,甚至可能觸怒龍顏。
“如今佟家越獄,尚未知行蹤,各位愛卿說的都好,但抓不到人,什么刑罰都無用。”
皇帝諷刺地笑了起來。
“天子腳下,天牢重地,竟能讓囚犯被集體救走,真當朕是傻子嗎?”
皇帝伸手指了幾個人,每指到一個,禁軍就沖上來拖走一個。
沒人求饒。
大家都清楚,這么大的案子,勢必有人要付出代價。
大殿外的血跡還未干涸,被拖出來的大臣們跪成一排,剝了官服摘了烏紗帽,等著行刑。
烈日高照,地面滾燙,但大家心里死灰一片。
“行刑!”一聲高喊,禁軍們紛紛舉起屠刀。
只是不等他們落下屠刀,一支支箭雨朝他們射過來。
一輪箭雨過后,大殿外沒有站著的禁軍,跪著的大臣逃過一劫,紛紛起身朝前方跑去。
烈日下,一支騎兵沖了進來,打頭的那人手里提著一顆人頭,用力甩向金鑾殿。
人頭咕嚕咕嚕落地滾了幾圈,停在了蕭寂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