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的尸體搬了一車又一車。
血洗了一輪又一輪。
當子時到來,文武百官才精疲力竭地出宮,人數比之前又少了一些。
鄭王留了一批官員在宮里談心,留下的正巧都是游大人那些反對他登基的官員。
這一夜會發生什么誰都不知道。
袁編修摔了一跤。
蕭正陽把他扶起來,兩人手心都是濕漉漉的。
“老袁啊,還好剛才你沒有亂講話,否則今夜你就走不出這宮門了。”
袁編修神情呆滯,點了點頭:“還好你制止了我,可我始終無法相信,一天時間,太子死了,皇上死了,佟秀清也死了。”
這一天,死的人太多了。
但這三位的死,也意味著一代王朝的結束。
即使大羲皇室還是姓趙,卻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支了。
“對了,佟逸文呢?他不是在宮里出現過嗎?”
當時亂哄哄的,他們只知道佟逸文被挾持著離開了,卻不知道他最后的去向。
蕭正陽也不清楚,“莫管他人事,佟家上下一個也逃不了,此時與他們接觸,反而害了自己。”
袁編修握緊蕭正陽的手,眼神犀利地說:“是,死了才好,佟家人最好死絕了!”
這樣想的人不少。
畢竟不少人家不久前才被佟家威脅過。
如今想找佟家人報仇的可不在少數,至少也要將他們的罪證拿回來。
宮里,又一具尸體被抬了出來。
風吹起蓋在尸體上的白布,露出了一張蒼老的臉,一雙眼睛死不瞑目。
離戈認出是翰林院掌院林大人,也是鐵骨錚錚的文豪。
他帶著一群宮女太監走進大殿,跪下說:“王爺,您的龍袍已經制好了。”
鄭王的龍袍,是離戈提前三個月就吩咐人秘密縫制的。
鄭王大笑著走過來,摸了摸嶄新的龍袍,贊許道:“還是離掌事辦事牢靠,等登基大典結束,朕封你為掌印大監!”
離戈一臉狂喜著謝恩。
這時,鄭王的心腹跑進來說:“王爺,都翻遍了,沒有找到玉璽。”
“廢物!還沒找到?若無玉璽,本王拿什么登基?”鄭王怒不可遏。
除了處置一批不服他的官員,鄭王最要緊的就是找到傳國玉璽。
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哪也找不到這東西。
他把目光落在離戈頭上,“離掌事,這宮里你最熟悉,可知曉皇兄將玉璽藏于何處?”
離戈搖頭:“奴才只管著坤寧宮,不知道皇上的御印放哪兒。”
“那皇后呢,她還好嗎?”
“還活著,只看王爺您想她活到什么時候,還有一事,鳳印也不見了蹤影,已有一段時日了。”
“哦?”鄭王挑眉,有些不信。
“鳳印想必一直都在你手中吧?以你辦事的細致程度,還能讓人偷了鳳印?”
離戈并不反駁,直接認錯,“奴才該死,被賊人鉆了空子。”
鄭王沉重的腳步在殿內響起,他略顯煩躁,沒了剛才入主皇宮時的歡快。
“今日宮里亂糟糟的,也許被人順走了也說不定,眼看登基在即,只能先偽造一枚玉璽。”
鄭王將離戈扶起來,語重心長地交代:“你辦事本王最放心,此事就交給你,三天之內,本王要見到一枚一模一樣的玉璽,能做到嗎?”
“這……三天時間怕是連材料也找不齊。”
傳國玉璽,那可是用頂級和氏璧所雕刻,不提工匠的技術,光這玉石就極為稀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