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不知如何安慰他。
而且時間過去這么久,現在的安慰也毫無意義。
她對付清衍始終有一股愧疚之心在。
麗妃的死因至今不明朗,但無論兇手是誰,當時的局勢都是推動兇案發生的主要原因。
付清衍支開觀書,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我今日來,是想要一句實話。”
沈蘭屏息。
“我姐姐的死,真的是太子所為嗎?”
“沒有目擊證人,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太子所為,太子本人當時不在場,但不排除是他指使人干的。”
“聽說他殺了林婕妤是你和皇上親眼目睹的,那他殺我姐的目的是什么?”
一個無子的妃嬪是威脅不到太子的地位的。
但許多人都說,太子當時瘋了,否則他不會連林婕妤也殺。
“不知道,也許兇手不是他。”
付清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道難看的笑容。
“皇上駕崩時我就想清楚了,我姐遲早是要死的,看皇后的下場就知道了。”
付清衍苦笑自嘲,自嘲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他父親什么也不會告訴他,更不可能讓他參與到奪嫡之爭這樣大事里。
如果他能像表哥那樣厲害就好了。
“沈姑娘,有什么辦法能讓我一次高中嗎?”
沈蘭不是神,更不是主考官。
“也許你可以去拜拜文曲星,保佑你明日考試順利。”
付清衍嘆氣,起身說:“是我太急躁了。”
他猶豫著問:“當初佟家的罪名中有一條是買賣舉人名額,我想知道,如果佟家還在,我需要付出什么才能得到這樣的名額?”
沈蘭意外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這可一點不像從前那個樂觀開朗的男孩了。
“我不知道,但總歸不是錢財就是珍寶,又或者是權利。”
“也是,我雖說是平陽侯世子,可能掌控的金銀太少,更沒有能交換的東西。”
沈蘭怕他鉆牛角,安慰道:“你天賦極高,是讀書的好苗子,就算一次不中也沒什么,過兩年不還有機會嗎?
你如此年輕,就算不走科舉這條路,家中肯定也能謀個一官半職,殊途同歸。”
付清衍似乎并不想借助家里的關系,他想憑自己的本事證明自己。
這也許是他們父子倆常年不和導致的,沈蘭也不好說什么。
雖然他們依然能面對面坐著,可沈蘭心里清楚,他們之間已經無法回到從前。
付清衍臨走前,沈蘭多說了幾句。
“皇上剛登基不久,肯定有許多想做的事,從最近朝廷推行的新政看,皇上有意改革田稅,你可以多想想稅收方面的問題。”
“好,我會向表哥請教朝堂上的事。”
“也許其他考生也能洞察到皇上的心思,但要將策論寫到皇上的心坎上,就得各自捉摸了。”
付清衍無奈地說:“新帝還是二皇子時,我與他也有過往來,他這個人最會藏,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可難捉摸了。”
再難捉摸,那也比從未見過皇帝的人強。
“他要是不會隱藏自己,早就被太子收拾了,心思不外露,這是他的優點。”
現如今,朝堂上,文武百官還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反而謹慎對待,平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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