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試想了一下,自己嫁給付清衍,那畫面簡直不敢想象。
這樣的富貴不要也罷。
“請回吧,侯爺怕是未曾征求過世子的意見,這門親事不合適。”
媒婆無奈地說:“傻姑娘,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子哪有反對的理由?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沈蘭不想與他們廢話,提著藥箱跳上圍墻的墻頭,在眾目睽睽之下,踩著墻頭走出巷子。
等她離開人群,圍觀者炸開了鍋。
“原來真是平陽侯府來求娶世子夫人啊,侯爺竟給世子找了個平民女子!”
“這位沈姑娘可不算是平民女子,她可是先帝親封的仵作,是八品還是九品來著。”
“還是個女仵作,平陽侯這是跟自己兒子有仇吧?”
“沈仵作可不簡單,她可是為了全鎮枉死的鄉親告御狀的奇女子,聽說一手畫技出神入化,仵作只是她的愛好。”
“再好不也是個女子?是女子終究要嫁人的,連平陽侯世子正妻都看不上,難不成要進宮啊?”
二皇子登基后,后宮空虛,想進宮的女子也不少。
至少二皇子年輕,比上一位鄭王強多了。
沈蘭將這些議論拋在腦后,她在城門口與邢捕頭等人匯合,離開了汴京城三天。
三天一過,付清衍從考場出來,才發現自己成了城里的風云人物。
上一回他備受矚目還是執意要娶幽娘的時候。
只是上一回是他自找的,這一回卻是他爹給他造成的。
觀書急得三天沒合眼。
“少爺,侯爺竟然讓媒婆去沈姑娘家中求親,連聘禮都帶去了,他是不是故意的?”
付清衍腦袋嗡嗡嗡地響。
他在貢院住了三天,寫了三天,精疲力竭,完全沒有精力應付其他。
但聽到父親替他求娶沈蘭,付清衍覺得眼前一黑。
“他瘋了!”付清衍冷笑。
他擠出人群,上了侯府的馬車,對跟上來的觀書說:“先不回去,去沈姑娘家。”
觀書擔心地問:“少爺去找沈姑娘做什么?她都當眾拒絕侯爺的求親了,現在全城都在笑話我們家。”
付清衍一點不覺得丟人。
“他要去自求欺辱,我們怕什么?不過還是要去跟沈姑娘解釋一下,這并非我的意思,免得她誤會了。”
觀書有些不得勁。
他一方面慶幸沈姑娘沒有答應求親。
另一方面又覺得沈姑娘有些不識好歹。
這門親事無論誰看都是沈姑娘占大便宜,可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難道自家少爺那么不討人喜歡嗎?
他不客氣地說:“少爺還是別去了,萬一讓沈姑娘誤會您對她有意思,可就解釋不清了。
最重要的是,萬一沈姑娘把您也趕出來,那多丟人啊。”
付清衍靠在馬車里,閉著眼睛,維持著一點清明,點頭說:“回去吧,還有兩場考試,等考完再說。”
他不能在考場失利。
他必須拿出十分的謹慎和細心,才有一點點希望金榜題名。
還未到家,付清衍就睡過去了,等他醒來,就看到父親坐在他床頭。
這一幕讓他有些恍惚。
記憶中,只有幼時生病,他才有機會看到父親來看他,更多時候,他們父子都是在冷戰或者互相敵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