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如何?
沈蘭能走進這座考場就已經超越了無數人。
“表哥是準備在這里等沈姑娘出來嗎?”
付清衍提著一桶燒好的炭上來。
蕭寂瞥了一眼他消瘦的身體,把面前的點心推到他面前。
“多吃些,你如今還真有些弱不禁風的模樣了。”
付清衍咳嗽一聲,捂緊脖子上的毛圍脖,搖頭說:“喉嚨痛,吃不了這甜膩膩的點心。”
“感染風寒了?”
“是有些,比起昨天暈倒在貢院的考生,我這算好的了。”
“那怎么還跑出來?在家養幾日為好。”
付清衍打趣道:“當然是因為聽到了大消息才出門的,表哥怎么想到讓沈姑娘去考明法科?”
“她合適。”
“你對她很有信心。”付清衍肯定地說。
“當然,我了解她的能力,她在提刑司可不單單只干仵作的活。”
付清衍一路與沈蘭同行,也是看著她參與破案的,自然清楚,她對律法研究的相當透徹。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沈蘭身負血海深仇。
現在回想起來,沈蘭也許從小就在為報仇做準備了。
沈蘭拿到了三道題。
“如何權衡‘禮’與‘法’的關系?”
“如何懲罰貪官污吏?”
“如何制定合理的稅賦制度?”
沈蘭有自己的見解。
她知道怎么回答才能更適合當下的國情,也知道皇帝更想聽的是什么。
但她并不打算迎合皇帝的喜好。
她來參加明法科的考試,也不是沖著高中去的,只是想證明給天下學子看,女子未必比他們差。
其實她去參加明算科更有把握。
明算科選出的官員至少也能在各地官府當個縣丞,運氣好的,也可能進戶部當個小主事。
沈蘭若是想走仕途,明算科對她來說比明法科就業范圍更廣。
只是她這顆小小的沙粒一頭扎進官場,未必是好事。
坐了一會兒,幾杯熱茶下肚,付清衍的身子也熱起來了。
“表哥當初是怎么熬過這三進三出的會試的?”
“年輕力壯,這點場面還是撐得住的,當然,運氣好也是一部分。”
要是被分到了臭號,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
付清衍望著站在風雪中等待的人,感慨道:“只有親身經歷一次,才知道我爹建功立業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當然,平陽侯當年在戰場可是出了名的戰神。”
“可到頭來不還是遭人忌憚,年紀輕輕就賦閑在家?”
“急流勇退,也不是一件壞事,難不成還真要你爹戰死沙場才算忠義?”
付清衍急忙反駁:“那自然不是。”
他即便最痛恨父親時,也不曾想過讓他死在戰場上。
只是,多少有些不得勁。
“我們當官到底是為了什么?是為天下蒼生還是為了皇室宗親呢?”
蕭寂沒有給出答案,這個問題也沒有標準答案。
許多人是為了自己,為了家族,但不排除也有人是為了家國百姓。
“等你走入仕途,自然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那表哥你呢?你是為了什么?”
蕭寂目光眺望著遠方,低聲回答:“為了有能力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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