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項萱萱似乎有些猶豫。
顧修問:“放心,我只是好奇,你盡管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便是。”
“確實有這個說法。”項萱萱點了點頭:
“瓶中秘境最寶貴的,其實除了大家都想要找到找到的昭平令之外,就是瓶中秘境之中的昭平村凡人了,他們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同,特別是在死去之后,肉身卻不會直接腐爛,而是會化作晶塊。”
“晶塊?”顧修詫異。
“是的,聽他們說,好像叫什么昭平冰晶,這是一種很特別的材料,無論是用來搭建陣法,還是用來煉器鍛寶,昭平冰晶都能做到,這是一種外界都很少有人知道的特殊材料。”
接下來,項萱萱開始給顧修詳細說了起來。
她說的很小心翼翼。
生怕眼前的隨雨安接受不了。
畢竟。
她去過昭平村,知道昭平村的人,一輩子都在向往鐘山府,可結果真的來了這所謂的鐘山府卻發現,想象中的美好生活根本就不存在,他們只是別人眼中有利用價值的寶物而已。
這對于任何人而言,都絕對是難以承受之事。
事實上。
顧修也確實陷入了沉默。
這個結果太殘酷了,哪怕是他這個冒名頂替的昭平村土著,一時間都有些難以置信,更遑論那些一代又一代。
前仆后繼走出來的昭平村老人了。
甚至。
包括了傻小子隨雨安心心念念的父母。
“你別想太多,你能夠修煉,便已經是個例外,雖然我也不清楚具體的細節,但我相信,你一定不會那么容易死去的。”
“你……”
“要加油!”
最終,項萱萱也只能鼓勵一句,隨即轉身離開。
她知道的也確實僅限于此了,畢竟整個幽冥圣宗還是第一次參加瓶中秘境,甚至項萱萱是唯一一個前往昭平秘境的幽冥圣宗弟子,很多消息其實也是從其他人口中打聽來的,具體的細節她知道的并不多。
顧修倒也沒再繼續打破砂鍋問到底。
看著項萱萱徹底離去之后,顧修將自己的船艙徹底封閉起來,隨即小心翼翼的,從自己儲物戒指之中,取出了一具尸骸。
那是隨雨安的。
他死在了昭平村的毒瘴之中。
顧修將他的殘魂之中的記憶搜尋了出來,之后又將他尸身收斂了起來,打算將他葬在他心心念念的鐘山府。
但現在。
鐘山府,是騙局。
他已無處安葬。
甚至……
“這便是,項萱萱所說的,昭平冰晶嗎?”
顧修喃喃,注意到隨雨安的尸身出現了變化,他尸身上面,開始出現了一圈深藍色的光圈,正在一點點的,朝著周圍擴散。
而被這光圈擴散的區域,凝結成了一塊深藍色的晶塊。
如今還很小一塊。
看樣子,要讓整具尸骸變成冰晶,還需要時間。
但。
就是這很小一塊的冰晶,卻讓顧修的瞳孔,驟然收縮了起來。
因為這東西,他有些眼熟。
“天工圣晶?”
“這東西……”
“和天工圣地有關?”
……
而在顧修眉頭緊鎖,驚訝于自己發現的時候,此時此刻,中州天工圣地的某間布滿禁制的密室之中。
“北溟傳來消息,各宗的瓶中秘境之行,鎩羽而歸。”
“這一批的天工圣晶。”
“我們拿不到了。”
密室之中坐著幾道身影,此刻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全都忍不住齊齊皺起了眉頭:
“怎會這樣?”
“北溟魔域那些蠢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缺少了天工圣晶,接下來我們要鍛造的圣物怎么辦?”
“好端端的,為何會出事,瓶中秘境這么多年什么事都沒有,為何獨獨這一次出事了?”
“可惡,我們就等著天工圣晶,若是沒有此物,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一群人議論紛紛,面色都陰沉至極。
“咳咳……”
正在此時,坐于上首,一名須發皆白,但渾身上下卻依舊壯碩如同小牛犢的一名老者輕聲咳嗽了一聲。
一聲咳嗽,讓在場所有人全部停下話頭。
現場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朝著他看了過來。
對此,老者似乎很是滿意,輕聲說道:“天工圣晶不可或缺,但這么多年來,我們應當還有一些存余,全部湊出來吧,圣器鑄造之事,不可拖延。”
這話一出,有一人面色發苦:“因為瓶中秘境從未出現過意外,所以我們的天工圣晶并未多留,想要鑄造圣器,怕是遠遠不夠。”
“不夠?”卻見老者皺眉,冷漠說道:
“天工圣晶不夠,但我們的天魁血,卻是管夠。”
“傳令下去。”
“三日一次的放血,還是太溫和了些。”
“自今日起,一日一放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