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是在臨睡前收到沈清越從書院捎回來的信知道沈清淵被任命為欽差大臣的消息。
徐州的案子是個大案,涉案官員很多,若沈清淵能辦好,此次回京,絕不會再繼續埋沒在京兆府。
沈清越交代莫氏好好給沈清淵準備行囊,最好多給一些銀票細軟,畢竟到了徐州到處都需要疏通打點。
莫氏看完信,氣得面色鐵青。
沈清淵不是在京兆府十年都沒什么作為嗎,陛下怎么突然想起要任命他做欽差大臣,偌大的朝廷難道沒有其他人了?
要是這次沈清淵真的立了功,陛下給他升官也就罷了,這世子之位豈不是也要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沈清淵已經把蕭氏的嫁妝都要了過去,若再得了世子之位,那她不惜自毀名聲爬床嫁給那個色鬼做續弦,豈不是成了一場笑話?
越兒還要她準備銀錢幫沈清淵疏通關系,休想!
第二日一大早,賈嬤嬤就要問心院說莫氏病了。
“夫人生小姐的時候十分兇險,雖然撿回來一條命,但卻落下許多病根,昨日夜里不知怎地發起高熱,今日連床都下不了了,大少爺、少夫人,你們快去看看吧。”
賈嬤嬤說得有模有樣,還抹了幾滴眼淚。
春喜跟著沈清淵來到主院,一進院子,空氣中都是發苦的藥味兒。
屋里,莫氏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呻吟著,像是隨時就要撒手人寰,賈嬤嬤快步來到莫氏身邊,急急道:“夫人,大少爺和少夫人來了,您可一定要撐住啊。”
這下更像是命不久矣了。
春喜想走近些細看,被沈清淵拉住:“母親昨日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得這樣厲害,請大夫來瞧過了嗎?”
沈清淵面色冷然,并無半點兒動容。
賈嬤嬤抹著淚道:“請了,請回春堂的大夫來看了,大夫說夫人這是陳年舊疾,加上這些年侯爺總是不著家,夫人郁結在心,這一病就病來如山倒,回春堂的大夫也束手無策啊。”
昭陵重孝,且長幼有序,沈清淵雖然不是莫氏的親兒子,但身為侯府嫡長子,主母病重,按照律例,沈清淵就算不整日在家侍疾,在莫氏病重期間也不能出遠門撒手不管。
春喜有些擔憂地看了沈清淵一眼,沈清淵卻沒什么表情變化,只淡淡道:“既然回春堂的大夫治不好,那就貼出告示,重金尋找名醫,總有能治好母親的。”
話落,正好丫鬟熬好了藥送進來。
沈清淵松開春喜走到莫氏床邊坐下,從丫鬟手中接過藥,親自喂莫氏。
母子倆從未如此近距離過,莫氏嚇了一跳,她掩唇咳了咳,虛弱地說:“你已娶妻,哪有讓你親自侍疾的道理,讓阿喜來吧。”
“這么多年,我從未在母親面前盡過孝,理應我來。”
說著話,沈清淵把吹涼的藥喂到莫氏嘴邊。
莫氏:“……”
這個逆子該不會想趁機下藥毒死她吧?
當天下午,侯府貼出了求醫的告示。
夜里宮里突然派了御醫登門,莫氏驚得從病床坐起瞪著沈清淵:“你怎么把御醫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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