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禾也帶來了和蕭清月同樣的消息。
沈清越和沈清宇在云氏族學的人緣挺好的。
云氏族學里除了世家子弟,還有一些天資比較好的寒門學子,他們大多數人并未親自參加侯府的擢升宴,對莫氏爬床上位之事也并不清楚,見沈清越和沈清宇都放棄學業回家侍疾,而沈清淵作為長子還是御史臺的高官卻無動于衷,頗有微詞,有人甚至寫了文章冷嘲熱諷。
這些文章只在文人之間流傳,春喜不知道也很正常,蕭清禾也是因為在云氏身邊,偶然聽到云家人說起此事才知道事情鬧成了這樣。
夜里,沈清淵回來,春喜立刻問了莫氏生病的事。
沈清淵冷淡道:“她不會這么容易就病死的,放心吧。”
“我當然知道她不會輕易病死,但外人不知道啊,他們都在罵夫君不孝,夫君怎么能就這么白白讓他們罵?”
春喜雙手叉腰,很是替沈清淵不平。
沈清淵淡然道:“我不介意,嘴長在他們身上,罵就罵了,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可我介意,夫君分明什么都沒有做錯,為什么要承擔這些罵名,我明日就要回侯府去瞧個究竟。”
春喜直接說出自己的決定,沈清淵眉頭皺起,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她并非我的生母,整個沈家甚至都和我沒有關系,我不想讓你因我被他們磋磨。”
而且,這些日子春喜已經為他做了很多了。
春喜看出沈清淵的擔憂,伸手捧住沈清淵的臉,直直地望進他眼里:“我們成婚都這么久了,夫君難道還不清楚我的實力嗎?我才不是那種委屈忍讓的性子,而且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誰敢給我臉色看?”
春喜語氣輕快,不等沈清淵開口又道:“而且現在府中人少清凈,我在家待著挺無聊的,夫君就當是放我回去看看熱鬧唄。”
沈清淵想到春喜之前的戰績,眉頭舒展了些,卻還是不放心地問:“夫人當真不覺得厭煩?”
“不煩,”春喜毫不猶豫地回答,又在沈清淵唇上啄了一口,“夫君待我很好,我很喜歡夫君,能幫夫君處理后宅之事,我很開心也很驕傲。”
春喜的眼睛亮閃閃的,盛滿歡喜,沈清淵喉結微滾,加深了這個吻。
第二日,沈清淵請了御醫陪春喜一起回侯府。
主院空氣中藥味濃郁,莫氏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眼窩凹陷,氣若游絲,像是短短幾日就被人吸干了精氣,馬上就要撒手人寰。
賬面空虛,侯府下人被發賣了不少,主院里如今只有賈嬤嬤和莫蕓婉服侍。
兩人亦是憔悴不堪,明顯這些日子并不好過。
春喜只站在門口,并未進去,御醫診治一番,給莫氏施了針,而后走出來低聲說:“侯夫人肝火旺盛,又郁結于心,如今周身氣血瘀滯,情況確實不大好,我先開個方子,若是四五日后還沒有好轉,便讓沈大人告訴我,到時我再調整方子。”
竟是真病了啊。
春喜有些意外,面上卻是不顯,禮數周到地謝過御醫,親自把人送出府
再回到主院,沈清越和沈清宇聞訊趕來。
沈清宇對春喜的敵意很深,不客氣地問:“你回來做什么,還嫌娘病得不夠重嗎?”
春喜并不覺得私庫被搬空就能把莫氏氣成這樣,她淡聲道:“雖然分了家,但我們還是一家人,母親病重,我這個做長媳的理應回家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