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傳來瓷片碎裂的聲音,然后是莫氏嘶啞難聽的怒吼:“給我滾,我不用你假好心伺候,少來礙我的眼!”
“聽到了嗎,娘讓你滾,還不快滾出去!”
沈清宇說著就要動手來推春喜,被沈清越攔下:“三弟,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對大嫂不敬。”
沈清越呵斥一番,讓沈清宇進屋守著莫氏,自己則跟著春喜走出主院。
“母親如今病糊涂了,脾氣也變得古怪,三弟也是關心則亂,得罪之處還請大嫂莫要見怪。”
沈清越誠懇道歉,而后恭敬行了一禮。
沈清越這樣客氣,春喜也沒揪著不放,大度地說著場面話:“咱們都是一家人,二弟不必如此客氣,既然母親不想看到我,那我就不在這兒礙眼了。”
春喜說完就要走,沈清越又開口道:“母親這里有我們照顧著,確實不需要大嫂侍疾,但眼下有一樁事還得請大嫂幫忙。”
“什么?”
“太傅府四公子與遲兒情投意合,昨日他已上門拜訪過了,但母親病重,沒有精力談論婚事,還得請大嫂出面幫忙商議一下。”
太傅府?
春喜記得莫氏之前是有意與太傅府攀親的,這對莫氏來說應該是件喜事,她應該歡天喜地的操辦起來,怎么反而還病倒了?
難道這樁婚事出了變故有貓膩?
春喜細細思索著,并未直接答應,沈清越立刻道:“若是大嫂覺得為難,那就算了,我可以修書給恩師,問問師娘能不能幫妹妹做媒。”
沈清越口中的恩師是云氏族學的先生,這位先生德高望重,雖未入仕,卻是桃李滿天下,在各大世家面前也是極有臉面的。
莫氏病重的事在族學里已經宣揚開,他越過春喜直接找師娘幫妹妹做媒,自然更會讓人覺得沈清淵不孝。
春喜今日能主動登門就說明已經聽到了那些傳言,沈清越雖然語氣溫和,這句話背后卻是威脅之意滿滿。
春喜若有所思,片刻后開口:“好啊,你去找你師娘吧。”
“多謝大嫂……”沈清越胸有成竹,說到一半才意識到不對勁,他難以置信地抬頭問,“大嫂剛剛說什么?”
春喜沒有怪他年紀輕輕耳朵就不好使了,耐心解釋:“我雖然是你們的大嫂,但出身不好,字也不識幾個,更不知道世家大族成婚的規矩,貿然插手肯定會搞砸這件事,二弟有先見之明,決定去請你師娘做媒是最好的。”
春喜說完還點了下頭,表示對沈清越這個決定的贊同。
沈清越的表情完全僵住,他怕春喜沒聽明白,直白道:“母親病重,按理該由大嫂操持府中事務,若讓外人插手,恐怕有損大哥大嫂的聲譽。”
春喜點頭:“我知道啊,但母親都不愿意見到我,怎可能讓我插手妹妹的婚事,為了母親的身體著想,我和你大哥受點委屈也沒什么的。”
沈清越:“……”
你還真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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