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她就發現阿鯉低著頭像是在抹淚。
“阿鯉,發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哭了?”
春喜很是意外。
阿鯉到府里快一年了,做事認真,人也積極樂觀,逢年過節他也總是樂呵呵的,從來沒有悲春傷秋過。
“小人沒事,就是眼睛不小心進沙子了,”阿鯉搖頭否認,春喜沒信,一直盯著他,過了會兒,他小聲說,“小人今天看到一個人長得很像嵐舒公子,他還分了小人一塊桃酥吃。”
嵐舒?
春喜愕然,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她沒再追問,只道:“也許只是長得有點像吧,別哭了,你現在每個月都有月錢可以拿,要是喜歡吃桃酥,以后可以自己買。”
阿鯉重重點頭,擦干眼淚。
安撫好他,春喜去了客房。
房間里,馮茵茵呆呆地坐著,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廚房送來的飯菜放在桌上一動沒動。
看到春喜,馮茵茵立刻回神:“多謝夫人幫民女主持公道,民女余生愿當牛做馬,一輩子伺候夫人。”
說著話,馮茵茵又要跪下磕頭,春喜扶住她,溫聲道:“我查出真相不光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而且我夫君為官,所得俸祿也都來自百姓,為百姓伸冤是我們應該做的。”
春喜并不以恩人的姿態自居,而是把這視作自己的分內事。
馮茵茵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沒了聲音。
春喜遞給她帕子擦淚,柔聲問:“如今大仇得報,姑娘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馮茵茵滿臉茫然。
母親死后,她也想跟著去,是虎叔出現,告訴她真相讓她有了活下去的動力,如今蘇揚母子被定罪,她整個人一下子沒了主心骨,她本想在沈夫人身邊報恩,可沈夫人不要她……
沉默良久,馮茵茵開口:“我想等蘇家母子游街結束,回禹州去守著我祖父爹娘和兄長他們。”
春喜點點頭:“禹州的官員很快就會收到消息為你家翻案,到時官府會把你家的醫館還回來,你不是跟你祖父學了一些醫術嗎,可以繼續把醫館開下去,你別害怕,我會讓虎叔帶人護送你回去,等你在禹州安定下來,一切步入正軌,他們才會離開。”
馮茵茵并不是天生為奴的人,春喜不想用那點恩情把她禁錮在身邊。
馮茵茵眨眨眼,點頭道:“好,我都聽夫人的。”
兩日后,官差押著蘇揚母子去游街,一大早,馮茵茵就出門去了。
然而直到夜里她都沒回來。
春喜去教恒陽公主拳法,被恒陽公主留宿,第二天上午她剛到家,便見大嫂錢氏和錢父錢母堵在府門口。
“曹春喜,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女兒可是給你大哥生了個大胖小子,你怎么能趁你大嫂不在家往你大哥身邊塞狐貍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