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你趕緊跟我們一起去把那個狐貍精帶走!”
錢母很是生氣,說著話就要來拽春喜,馬夫第一時間擋在春喜面前,門房也及時通知護院出來保護。
錢父錢母本來氣勢洶洶,這會兒看到沈府跑出來這么多人,這才意識到春喜已經不是曹家那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鬟了。
她是正兒八經的官夫人,甚至還得了朝廷的誥命。
春喜這邊人多勢眾,錢母見耍不了橫,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賣慘:“老天爺,這日子沒法過了,這小姑子飛上枝頭變鳳凰,就瞧不上自家大嫂了,要讓他大哥拋妻棄子另尋新歡,真是作孽啊!”
錢父拉不下臉來哭,只能兇錢氏:“你男人都要被狐貍精搶走了,你還像木頭一樣杵在這里干什么?”
正兒被嚇得嗷嗷大哭起來,錢氏流著淚看了春喜一眼,又飛快低下頭去。
之前她因為丟了太傅府奶娘的差事怨過春喜,后來聽說太傅府被滿門抄斬,她又后怕起來。
太傅府犯了那么重的罪,她如果沒有早些離開,說不定也會被牽連,阿喜也許是為她好的.
可她已經跟武哥置氣回了娘家,爹娘不許她自己帶著孩子回,非要武哥主動登門認錯賠罪不可。
她拗不過爹娘,只能盼著武哥來接自己和孩子,可這次武哥像是鐵了心,一點兒軟都不肯服。
這些日子她在娘家每日都受爹娘和兄嫂擠兌,日子過得比在婆家難受多了,昨日因為正兒哭鬧,兄嫂又指桑罵槐說她們娘倆在娘家吃白食,她實在沒忍住,就抱著正兒偷偷回了家。
回家之后她才從李嬸嘴里知道武哥開了個木匠鋪子,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如今生意已經上了正軌,前幾日還接了一筆大買賣。
她又驚又喜,本想等武哥回來跟他認錯以后好好過日子,沒想到一推門,卻發現院子里有個貌美柔弱的姑娘。
那姑娘陪著婆母王氏說著話,兩人瞧著關系好極了。
她腦子嗡的一下炸開,沖上去就給了那姑娘一巴掌,武哥恰在這時出現,將她和正兒推開,護在了那姑娘面前。
這一幕像是刀子狠狠插在她胸口,攪得她的心臟鮮血淋漓,她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爹娘趕到,場面頓時鬧得不可開交。
爹娘罵那女子是狐貍精,罵武哥不是人,婆母聽了幾句就和爹娘對罵起來,混亂之間,她聽到武哥讓他們一家都滾遠點兒。
武哥雖然長得魁梧嚇人,但對她一直都是溫柔的,她從來沒有見過武哥這么兇,從沒有過的心慌蔓延開。
這會兒見到春喜,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知道這次是她錯了,她不該貪圖那十兩月錢非要留在太傅府做奶娘,不該因為丟了差事怨恨阿喜,更不該跟武哥置氣,聽從爹娘攛掇故意拿喬。
現在,她也不該來糾纏春喜。
錢氏不說話,只抱著正兒默默落淚。
錢父看她這窩囊樣就來氣,抬手就要打錢氏,春喜一個眼神讓人制止了錢父:“伯父,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聽到這聲伯父,錢父頓時氣焰高漲:“我管教自己的女兒,用不著你來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