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
錢氏弱弱地喊了一聲。
昨日錢父錢母在曹家鬧得很兇,曹武臉上有抓撓的傷,馮茵茵的臉也還是腫的,今天又看到他們來堵春喜,曹武臉色很難看:“你們來這里做什么?怎么,打了我還不夠,還要打我妹妹?”
錢父錢母的嘴還堵著,沒辦法說話,錢氏小聲解釋:“沒有,我們只是想來問問阿喜你和馮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曹武滿臉譏誚:“人都打完了,還有什么好問的?”
錢氏一哽,心里難受極了。
這時馮茵茵站出來說:“這位嫂子,你誤會了,昨天我不小心暈倒在曹大哥的鋪子門口,曹大哥心好,讓人送我去了醫館,是醫館的人把我送去曹大哥家休息的,我和曹大哥昨天才第一次見面。”
馮茵茵的解釋和春喜的對上了,錢氏越發愧疚,連忙跟曹武道歉:“武哥,對不起,是我昨天太沖動了,我就是……就是怕你喜歡別人不要我和正兒了。”
錢氏說著去拉曹武的手,被曹武躲開:“你爹娘不是說如果我不去你家跟你磕頭認錯,就讓你帶著孩子改嫁,你都要改嫁了,還管我做什么?”
“我沒有,武哥,你對我這么好,我不會改嫁的,我爹娘就是想嚇唬嚇唬你,其實我早就后悔了。”
錢氏說著又落下淚來。
正兒之前就被錢父嚇到,這會兒見錢氏哭,又跟著哭起來。
幾個月不見,正兒長大了不少,但一點兒沒長胖,小臉兒瞧著還比之前瘦了,已近年關,正兒身上卻只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襖子,一看就是錢氏娘家兄嫂不知從哪兒尋摸出來的舊衣裳。
曹武沒被錢氏的眼淚打動,但看著正兒這樣,心臟不由得抽痛。
他正想說話,春喜示意護院放開錢父和錢母。
錢父一得自由,便沖上來打了錢氏一巴掌:“沒出息的東西,你受了委屈跑回娘家白吃白喝好幾個月,現在說后悔了,你讓我和你娘的臉往哪兒擱?”
錢氏被打得一個踉蹌,還沒反應過來,正兒便被錢母搶了過去。
錢母抱著孩子對曹武道:“這幾個月他們娘倆在家里白吃白喝,你就算不來認錯,也要先把錢先給我們才能帶他們娘倆走。”
曹武剛剛軟下去的心又硬起來,他看著錢母問:“岳母想要多少?”
知道曹武開了鋪子,旁邊還站著個曹春喜,錢母直接獅子大開口:“二十兩銀子。”
錢母說完,不等曹武說話,錢氏就忍不住驚聲叫起:“娘,你瘋了,武哥哪兒來的二十兩銀子?”
而且這些日子錢氏天天帶著孩子給一大家子洗衣做飯,多吃一口菜就要被嫂嫂挖苦,吃的米糧加起來最多幾十個銅板,哪里值得了二十兩銀子?
直到這個時候錢氏才隱隱明白,她爹娘不許她帶著孩子回家,并非想為她撐腰,而是借機要錢。
認清這一點,錢氏越發無地自容,然而錢母的聲音比她更大:“你是不是傻,這狐貍精都進門了,她隨便說幾句話你就信了?我要這錢也是為了你和正兒,萬一以后姓曹的真變了心,你和正兒吃什么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