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個沒有出息的人,根本反抗不了家里,還害得阿喜被罵。
阿喜說得對,她得自己跟娘家做個決斷才行,不然阿喜能幫她一次,爹娘卻能纏上來無數次,就算她這次回到曹家,也還是永無寧日。
她會拖累武哥,拖累正兒。
她這輩子都只能活在娘家人的腳下。
可憑什么呢?
她也想像阿喜那樣,和武哥一起把日子過得紅火起來。
眼看春喜已經要走出錢家,錢氏心一橫,猛地發力朝主屋的墻撞去。
嘭!
一聲悶哼之后,錢氏軟軟倒地,她的額頭被撞出很大一個血窟窿,殷紅的血不住涌出,很快將地上的積雪染紅一片。
“啊!!”
錢家幾個孩子嚇得驚聲叫起,錢母在片刻的怔愣后,號啕著撲向錢氏。
方才還不以為意的錢父也被這一幕嚇得失語,錢氏的兄嫂見狀更是心虛不已。
錢父錢母扣著錢氏不放,還張羅起讓她改嫁的事,就是為了跟曹武較勁,拿捏曹武,只要曹武這次做了讓步,他們就能順勢加入曹武的木匠鋪子分一杯羹,日后說不定還能攀上曹春喜,沾沾沈清淵的光。
就算曹武不肯讓步,李屠戶出的聘禮也不少,等錢氏再給李屠戶生下兒子,他們也能經常去李屠戶的豬肉鋪拿肉打牙祭。
不管怎么樣這對他們全家都是有利的事,他們自然不會顧及錢氏夾在中間是怎樣的煎熬為難。
“死丫頭,你怎么能這么傻啊,這不是還沒有到日子嗎,曹武肯定會來接你們娘倆的,你怎么能真的想不開啊!”
錢母嚎啕大哭,錢父回過神來,第一時間沖上去查探錢氏的鼻息。
錢氏還活著,但氣息很微弱。
錢母也反應過來,沖自己的兒子媳婦大喊:“愣著做什么,快去請郎中來救救你妹妹啊。”
錢氏的大哥聞言就要去找人,卻被自家媳婦兒拉住。
錢家大嫂沒好氣道:“妹妹這傷這么重,村里的大夫哪里治得好,得送進城才行,要不是今晚沈夫人突然來我們家,妹妹也不能尋短見,這事應該沈夫人負責吧。”
錢家大嫂這么一說,錢家所有人立刻看向春喜。
錢父也要跟著賴上春喜,春喜搶先道:“我剛剛可什么都沒做,也什么都沒說,如果你們非要訛我,那就只能報官了,若是官府判定是我的錯,我就出錢給她治傷。”
“不行,我女兒傷得這么重,還流了這么多血,根本等不起,你現在就帶她進城治傷。”
錢母第一時間反對,春喜冷漠道:“她跟我哥已經沒有關系了,剛剛也是你們叫她去死的,她等不起關我屁事?”
春喜說完大步離開,錢家人想攔,被虎叔的眼神一瞪,嚇得退了回去。
見春喜當真不管錢氏的死活,錢家人最終只能找來牛車,趁著宵禁之前送錢氏進城看大夫。
大夫診完脈,長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傷得太重了,就算保住一條命恐怕以后也只能一直昏迷癱瘓在床。”
一直昏迷癱瘓,那不是徹底成了累贅只能讓人伺候嗎?
那保住命有什么意義?
錢父皺緊眉頭,最終推著牛車去到曹家,哐哐砸門叫醒曹武和王氏:“我女兒是因為曹春喜才變成現在這樣的,你們曹家必須對他們娘倆負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