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辰不敢說自己心無雜念。
他對大小姐的愛慕之心早就扎根,經過多年瘋長,早就成了參天大樹不可撼動。
他愛極了大小姐,可他不敢宣之于口。
他怕萬一被拒絕,就連接近大小姐的機會都沒有了。
蕭夜辰繃著臉沒有回答,謝章勾唇露出一個了然的笑:“禾兒表妹如今只身一人,大家都可以各憑本事試試,我愿與夜辰兄公平競爭。”
謝章語氣平和,頗有君子之風,蕭夜辰卻聽得皺眉:“禾兒的終身大事應該由她自己的心意決定,而不是你我暗中較勁兒分個高下決定的,而且你已經有孩子了。”
都說繼母難當,蕭夜辰并不覺得謝章有資格追求蕭清禾。
聽出蕭夜辰話里的嫌棄,謝章面不改色:“我不僅有孩子,還成過一次親,從眼下的局面看,我的勝算遠不如夜辰兄,夜辰兄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謝章很能沉得住氣,蕭夜辰抿唇,握緊拳頭。
他不是怕輸給謝章,他是怕惹大小姐生厭。
蕭清禾并不知道蕭夜辰和謝章的對話,得知余兆要辦壽宴,恒陽公主從宮里找了名女醫官扮作丫鬟隨謝章那位同窗混入余家去見玉娘。
玉娘果然中毒已深,且因為三次滑胎傷了根基纏綿病榻。
壽宴這日前廳賓客滿門,喧鬧不已,而她被囚于小院之中,只能聽著鞭炮聲與病痛為伴,府中下人對她這位夫人也很是輕慢,送來的吃食皆是發了霉的餿物。
確定了玉娘的情況,女醫官讓玉娘想辦法去云山寺一趟。
十日后,天還沒有完全亮,玉娘低調地出了門,春喜和蕭清禾也在蕭夜辰的護送下前往云山寺。
本來恒陽公主也要一起去的,但昨夜孩子不小心染了風寒,黏她的緊,她只能在家守著。
到了云山寺,春喜和蕭清禾還是先去拜了佛。
蕭老夫人年歲漸大,春喜和蕭清禾都希望她能少些病痛,多享幾年天倫之樂。
剛拜完佛,雀枝就走進來,暗示她們玉娘已經去了禪房,春喜和蕭清禾這才起身去往禪房,半路卻看到一個小丫頭在哭。
小丫頭約莫三四歲的年紀,梳著雙環髻,長得白白胖胖很是可愛,身上的衣裳也挺精致的,不知怎么手掌擦破了皮,她沒大聲哭鬧,就默默落著淚。
看到有人來,小丫頭立刻往旁邊柱子后挪了挪,瞧著可憐極了。
蕭清禾停下腳步,雀枝立刻上前,蹲在小丫頭面前溫聲問:“你是哪家的小小姐呀,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可是受了欺負?”
雀枝語氣溫柔,笑容也很可親,小丫頭遲疑片刻,軟軟糯糯地開口:“我沒被欺負,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我不想讓我爹爹擔心,一會兒我就去長命殿找他。”
小丫頭的聲音很好聽,奶聲奶氣的,聽著還很懂事。
雀枝幫她擦了擦淚,又問:“你爹爹叫什么名字,你娘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