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前幾天她把一小迭現金帶回家,想往廚房的西宮系手里塞時,手腕猛地被一只溫熱卻力道十足的手攥住了。
是西宮八重子的手。
那只沾著油煙、骨節分明的手像鐵鉗般箍得死緊,另一只手里的抹布甚至還在往下滴水。
西宮八重子眉頭習慣性地擰著,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辯駁的沉勁兒,俯視著硝子的眼睛斬釘截鐵:
“這些錢你就算沒用也可以存起來,家里還沒有缺錢缺到那種地步,要靠你一個未成年來養!”
這一幕在旁觀者阿綱眼里留下了深刻印象,后來他憋不住試著搭腔勸和,結果……
連片水都沒濺起來。
未來丈母娘的性格越來越強勢也不好……
……………
“等這幾個新委托搞定,”硝子指尖在平板上劃過,點了保存,“就能好好搞‘四月是你的謊言’的插圖啦。”
她把平板擱到一邊,目光落向某人臉上,他那視線跟被釘在窗口似的,盯著外面眼都不帶眨的。
阿綱聞言看向她:“倒也不用那么著急,先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再畫也行。”
“我怕閑下來又開始接委托。”
“……”
阿綱見狀也不再勸些什么,又聊了一會,硝子就起身去幫西宮系準備晚飯。
他也跟著去了,但沒走幾步就被她故作嫌棄地驅趕出廚房,他也只能一個人呆在客廳看電視。
西宮結弦則是牽著八公去公園散步,現在還沒回來。
西宮八重子下班時間不太固定,但大多時候只有在晚飯準備好,要開動的時候才趕回來。
隔天一大早。
“砰…!砰……!”
禮在空中炸響,宣告了體育祭的開始,周邊學生喧嘩的聲音,觀眾席上的加油聲。
“哈~”阿綱無聊地抬手捂嘴打了個哈欠。
這一幕落入了不少人的眼里,哈欠也好似會傳染,他的動作剛結束,下一個就接上了。
“宮村!”
體操服亮眼的阿慈谷步美叉腰杵在他面前,手里紅白條接力棒甩得呼呼響:
“馬上就要開始了,要打起十足的精神啊!”
“嗯嗯。”他敷衍地點點頭,轉身朝觀眾席走去。
高年級跑道上激戰正酣,離他們班上場還早。
班里的同學趁機開溜,有的三三兩兩溜達回班級觀眾席候著,更有不少人直撲家屬區扎堆,隔著欄桿就親熱地打起招呼。
“阿綱哥,你昨天熬到了幾點啊”
家屬區的板凳面都還沒被阿綱焐熱,西宮結弦的小腦袋就貼著看臺扶手抵了過來,眨巴著眼睛脆生生戳穿他:
阿綱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忘了,困懵了就睡過去了。”
話音未落,視線還偷瞄了下硝子那邊,人正跟高木聊得眉眼彎彎呢。
“不過,你昨晚不是說最近新交了個朋友也在這讀書嘛怎么沒見她來跟你嘮嗑啊”
“人太多,他可能社恐,”說著,她還看了眼手機,“我給他發信息也沒見回。”
“社恐…”阿綱疑惑:“怎么就不能是在陪父母聊天”
西宮結弦托著下巴,歪頭瞅他:“他昨天跟我溜八公的時候說了,他父母今天沒空,所以就只有社恐一個選項。”
阿綱的眼皮都沒力氣多抬一寸,蔫蔫地用鼻音哼出個疑問:“…嗯昨天”
他換了個倚靠的角度:“那你們…認識多久了…怎么搭上線的”
純粹是為了硬撐著眼皮別耷拉下來,他才從嘴里漏出這么兩個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