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張家男人寵幸佞人,其妻耐不住寂寞,在外養面首,便是沈家翁八十年紀,在外養了十幾個小妾……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司馬道子身上,說在江乘新修的白露寺,是特意給尼姑支妙音建的。
“聽說那支妙音來自西域龜茲,美艷不可方物,皇帝和相王……嘿嘿……”
“你懂甚?皇帝志不在此,而在酒上,嗜酒如命。”
“某怎么聽說相王與王國寶經常在床上廝混?不然王國寶一個秘書丞,何以官拜中書令、中領軍?”
中書令便是“令君”了。
而中領軍執掌宮中禁軍,位高權重,可以開府,下設長史、司馬。
“嘻嘻,王國寶不到四十,便掌握如此大權,肯定是走了后門。”
這些人越說越離譜。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這些朝堂秘聞,劉道規從未聽過,頓覺新奇,以前只知道士族高門和皇家很亂,卻沒想到亂到這種地步。
當然這些捕風捉影的事肯定經過他們的添油加醋,但空穴不來風。
劉道規暗自清點人數,竟有四十人之多。
刁展穿著一身筒袖鎧,披著一件大氅,坐在眾人正中,身邊至少五名甲士。
有甲和無甲完全是兩回事。
近身搏斗,一個甲士能輕輕松松對付四五個無甲者,五個甲士組成陣列,能殺穿十倍之敵。
劉道規掃了一眼手中的環首刀,這玩意兒只怕捅不穿鐵甲。
不過敵在明我在暗,只要出手時機把握好,還是有機會的。
劉遵和孟龍符一左一右,主動站在前面,向靖和孟懷玉持弓緊隨其后,其他人各持兵器,自發形成一個鋒矢陣。
劉道規深吸一口氣,握緊環首刀,剛準備發作。
卻見北面的山林中亮起火光,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傳出,四五十人陸續走出,手上提著大弓和長刀,與谷中之人會合。
對方人數將近一百人。
劉道規一愣,望向劉新之,“你不是說只有十幾個人嗎?”
那幾個甲士就已經很難對付了,憑眾人的勇猛,猝然一擊,勉強可以搏一搏,如今又多了幾十人,完全超過了眾人的承受范圍。
如果不是劉新之的消息有誤,劉道規決計不會只帶這些人來。
京口與劉裕相善的還有高平檀氏、彭城到氏等諸多寒門。
“我當初打探,只有十幾人……”劉新之臉色一變。
“放屁!”劉遵一直看不慣他。
劉懷肅低聲道:“阿規,眼下怎么辦?”
眾人都望向劉道規。
劉道規卻盯著劉新之,這廝前后說的不話不一致,來之前他說是十幾個天師道中的人在蒜山盯著,決計不出差錯。
現在又變成了他“當初打探”。
而且方才只有四個天師道的人,那么剩下的人在哪兒?
現在想來,劉新之竟然沒有一句實話,自相矛盾的地方太多。
或者從一開始,他就將眾人出賣了,而這一切都是天師道耍的詭計。
劉道規怎么都想不到,彭城劉氏竟然出了一個叛徒……
不過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人心隔著肚皮,劉新之心志不堅,好色如命,早就有投奔天師道之心。
或許天師道的人正躲在暗處,默默窺探著一切。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復雜了……
大年初一,老魚給兄弟們拜年了,祝新的一年身體建康,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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