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軍仗義,我等銘記在心!”
“叨擾諸位,這些錢拿去喝酒。”劉道規從懷中掏出一小袋錢遞了過去。
“這怎使得?”蔣休直往外推,但雙手緊緊捏著錢袋。
“如何使不得?兄弟們保廣陵平安,就該吃好喝好!”劉道規硬將錢塞入他懷中。
“還不多謝參軍。”蔣休滿臉感激之色。
“多謝參軍!”士卒們的眼神里充滿了敬意。
“你二人送參軍回府。”
給了錢待遇就是不一樣,蔣休也是個會來事的人,派兩個甲士舉著火把,為劉道規開路。
路上遇見巡邏的士卒,遠遠的問了一聲。
不用劉道規出聲,兩個甲士便破口大罵,“瞎了你的狗眼,沒看到是劉參軍嗎?”
士卒轉頭就走……
劉道規算是享受到了一把特殊服務,心中忍不住感慨,有錢能使磨推鬼,砸了這么多錢下去,效果已經出來了,連前部士卒都混熟了。
心中忽然有了個想法。
既然前部的士卒都能被買通,其他人應該也一樣。
手上捏著這么多錢,與其拿去買官,還不如拿去收買人心。
以自己的家世門第,即便買官上去了,在士族高門之間也會受到各種責難,難以立足。
王國寶和王緒這么高的門第,還不是一句話就成了替罪羊?
對于寒門而言,刀,才是權力的根源所在,手中沒有刀,有再多的錢也守不住。
再放長遠一些,江左大亂近在眼前,誰掌握更多的刀,誰就有更多的權力!
一念既此,心中豁然開朗。
這些底層的士卒不會跟自己爾虞我詐,勾心斗角,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對誰好。
劉道規連夜招來趙倫之、徐長命、茍忠等五十多個部曲和親信,“從今天開始,你們每人每個月三緡錢,征虜軍府所有士卒,每個月五百例錢,列長七百,火長八百,都伯一緡!”
征虜軍府一共兩千六百七十三人,一個月也才兩千多緡,一年還不到兩萬五千緡。
而瑯琊鹽場半年就有三萬緡,還在持續增長中。
這個賬劉道規還是算的清。
“阿規,你有錢也不該這么花。”趙倫之過慣的苦日子。
“有錢就應該拿出去花,花出去的才是錢,這叫花小錢辦大事,不必多言就這么定了,只有一個條件,要讓所有的士卒知道這些錢是我劉道規給的。“
趙倫之道:“若……袁司馬知曉此事,會不會有麻煩?”
“袁鶴現在自顧不暇,管不到我們,就算他知道,生米煮成熟飯,人心在我,他更不敢動!”劉道規心意已決。
袁鶴是聰明人,只講究利益,不敢真的翻臉。
即便翻臉劉道規也不怕。
他是士族,眼珠子朝著上面,靠攀附權貴往上爬,不像劉道規,走下層路線,兩邊基本沒有什么利益沖突。
趙倫之嘆了一聲,“唉,若上面的人能有阿規一半心思,兄弟們也不至于日子過得如此凄慘。”
這年頭除了士族高門,幾乎所有的人日子都不好過。
沒辦法,江東就這么大一塊地,要養活這么多士族豪強,壓力太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