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讓身邊守軍越發惶恐。
陸瑰心中頓感不妙,西面竟然還有一支北府軍,現在,只有他一家擋在劉牢之的北府精銳面前……
吳興郡,安吉城。
“人是你放走的?”謝琰一張儒雅的臉也變得陰沉起來。
“是!”劉道規爽快的承認了,也沒有做任何辯解。
這種事情根本隱瞞不了,安吉城巴掌大的一塊地方。
劉遵、趙倫之、高珣、周錚諸將默默站在劉道規身后,三十步外,征虜中兵目光灼灼。
劉道規不僅僅是一個中兵參軍,還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損害最大的便是他們的利益。
如今江東大亂,別說謝琰一個衛將軍,便是司馬元顯站在這里,士卒們也不會給他們面子。
這一場場的亂象,已經讓司馬家和士族高門顏面掃地,威信盡失。
大不了又是一場蘇峻之亂。
王恭之死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當然,劉道規還不愿意走到這一步,但是如果謝琰揪著此事借題發揮,那就另當別論了。
“劉道規聽令,汝部為前鋒,直取會稽城,只許勝,不許敗。”謝琰神色忽然緩和下來,畢竟是謝家的人,經歷過大風大浪,該有的城府還是有的。
“領命!”
劉道規拱手一禮,知道他是動了借刀殺人的心思,想用妖賊的刀對付自己。
不過無所謂,怎么下軍令是他的事,但怎么打就由不得他說了算。
離了他,劉道規反而覺得是一件好事。
眼不見心不煩,妖賊和亂軍反而好對付一些。
領了五日糧草,劉道規率兩千五百征虜中兵向東南而去,行軍一個時辰,休息兩個時辰,就當是瀏覽江東風光。
謝琰所部留在安吉城中休整。
“報參軍,東北面丘尫率五千賊軍向我部趕來。”才半日,就有斥候趕來稟報。
明顯是被賊軍盯上了。
劉道規心中一樂,“這是以為我們好欺負。”
“五千人馬與我軍野戰,這是找死!”士卒們正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
劉懷慎道:賊軍離巢,正是破敵之機,我愿領五百精銳為前鋒!”
“你還會沖鋒陷陣?”劉遵一臉懷疑。
劉懷慎年紀輕輕,卻不茍言笑,“我劉家的人,就沒有不會上陣殺敵的!”
一只雄鷹從山林間竄起,飛到眾軍頭頂,盤旋兩圈,飛向東南。
“那我等兄弟齊心,大破賊軍!”
正好,劉道規也想吃掉丘尫部,建功立業,早日平息叛亂。
“兄弟齊心,大破賊軍!”
劉懷慎領著五百精銳老卒在前,劉道規率其他人馬跟在后面。
不到半日就與賊軍相遇。
但從連綿的旌旗來看,不止五千人馬,少說八九千人。
雖然大部分都是衣衫襤褸之人,但也有千余陣列嚴整的精銳,甲士至少七百余眾,還裝備了弓弩。
“怎么回事?”劉道規眉頭皺起。
斥候趕緊來報,“賊軍許允之部忽然趕來匯合。”
這些豪強都是地頭蛇,掌握地利,斥候的哨探總是慢他們一步。
劉道規望向北面,也不知吳郡那邊如何了,劉裕是前鋒,這個時候應該與賊軍接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