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水軍,便有了制水權,高平、任城、山陽全都在水軍的打擊范圍之內,一掃往日被動挨打的局面。
半個月后,五十多艘中翼、小翼的斗艦從下邳駛入沛縣。
劉道規帶著部曲前去查看。
短短二十多天,這九百吳興子弟就初具戰斗力,操縱著戰船在水面來去如飛。
不僅操船技術一流,武藝也是不差,弓弩刀矟,樣樣皆精,身上帶著一股江東子弟特有的剽勇,兩三丈高,就敢從船舷上一躍而下,鉆入水中。
“這些人不是宗族,便是鄉黨,一同殺過妖賊,基本不用編制,上陣就能殺敵!”劉鐘唇上蓄著短須,言談舉止越來越沉穩。
“以后這支人馬就交給你來帶,一定要將水軍打造成精銳。”劉道規十分滿意。
“兄長放心,我這段時日也在鉆研水戰之法。”
沒有人天生就會,劉鐘自幼生于京口,水性還算不錯。
而身為將領,在于隨機應變,水性反而并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要找到可靠的人。
朝廷水軍原本不弱于西府,當年在淝水之戰中也大放異彩,可惜司馬元顯以宗室司馬恢之為將,新洲一戰,全部葬送,導致了朝廷如今被動局面。
無力抵抗桓玄,也無法徹底剿滅妖賊。
只能說司馬家氣數已盡,自己滅亡。
“我最多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會有一場硬仗。”
兩邊不可能這么長久的對峙下去,南邊的形勢越來越危急。
劉裕雖然在海鹽一定程度上拖住了妖賊的后腳,但妖賊之中也有能人,不斷劫掠周邊郡縣,裹挾青壯,兵力膨脹到十多萬人。
而吳郡之北,便是晉陵郡,距離京口和廣陵一步之遙。
按說這個時候劉牢之應該出手了,但不知為何他一直都窩在山陰按兵不動。
劉牢之這兩年花樣百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剿滅妖賊,大功一件,無論他將來做什么,這些都將是他抹不去的功績。
而他的按兵不動,導致妖賊越來越猖獗,兵災向晉陵蔓延。
“小弟求之不得!”劉鐘倒是信心十足。
“這段時日,讓兄弟們吃些好的,每天都要吃到肉,糧草、軍械我讓曹霽從蘭陵轉運過來,船上全部裝上重弩,用最好的破甲箭,再多備些火油,主要用于對付索虜的騎兵和甲士。”
“小弟覺得人手略有不足,可從瑯琊招些人過來,要求不用太高,會操船,會射弩就行。”
一支水軍,需要的水手、槳手以及其他人員。
九百人的確有些捉襟見肘。
“我這幾派人去瑯琊那邊招人。”劉道規接受他的意見。
劉鐘拱手道:“小弟覺得,大戰最好放在一個半月后之后。”
“為何?”
“眼下是五月,一個半月后,正值盛夏,索虜生于苦寒之地,人和牲畜不習淮北水土,戰力必定大幅下降,時間多一些,我們的準備也充足一些。”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當年的貧寒少年,如今有了幾分名將之姿。
“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