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道規在母親的督促下,也讀過幾本玄學書籍,雖不精通,但拿出來唬人足夠了。
檀道濟一愣,眼神有些迷糊。
劉道規哈哈一笑,轉身離去。
話是這么說,但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寄托在天意上,劉道規一刻也沒有放松警惕,士卒分成六部,輪流披甲戒備。
天上的烏云聚了又散,暴雨始終沒下來,烈日凌空,烤灼地面上一切,士卒們穿上盔甲,半炷香功夫就大汗淋漓。
不過也沒有人抱怨,劉道規亦是如此。
一天、兩天、三天。
北面慕輿騰沒來,南面的平幼、慕容宙也沒來。
這讓軍中很多人開始疑惑起來。
“王晏這廝不會誆咱們的吧?”劉遵赤著上身,依舊滿頭大汗。
“這是他們唯一擊敗咱們的機會,他們糧草應該差不多了,再拖下去了不用我們出手,他們自己就會崩潰。”
劉道規穩坐釣魚船。
釣魚最重要的就是耐性,胡人生性狡詐,想吸引他們出來不容易。
第四天,天氣又陰沉下來,烏云遮蔽天空,狂風橫掃大地,平白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就在今日!”劉道規當即下令所有士卒披甲。
劉遵道:“若還是不來怎么辦?”
“再不來,我們就退回去!”
至今為止,己方沒有任何損失,大不了回去繼續熬,而燕軍還能熬多長時間就很難說了。
他們實行堅壁清野之策,沒有屯田,五六萬人馬吃喝是個大問題。
就在這時,西北面的大地上,忽然出現了一條黑線,一陣大風,腥膻之氣撲面而來。
“真就來了!”劉遵滿眼喜色。
劉道規舉目遠眺,一桿高高的牙旗上寫著“安遠將軍王”五個大字,正是王晏。
將近五千余眾,步騎參半。
十幾騎風一樣的飛奔而來,沖到營壘之前,“求見劉參軍。”
“讓他們進來。”劉道規揮手示意。
來的還是王質,“慕輿騰所部五千精銳在我軍之后,蘭和所部六千步騎在西側二十里,請參軍莫要放箭,待蘭和、慕輿騰靠前,一同反攻,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劉遵不愿意了,“他娘的,我們怎么打還用你啰嗦?”
“不可無禮。”劉道規望著王質,“你留下,其他人回返。”
王質一愣,臉色有些為難,“兄長還在等在下消息……”
劉道規指著他身后的隨從,似笑非笑道:“有他們回去傳遞消息就可以了,莫非足下不愿留下?”
王質一咬牙,“參軍之令,不敢不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