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我等愿意歸順劉參軍,只求活命!”
一隊燕軍步騎去而復返,領頭的十幾人被毛德祖帶到劉道規面前。
劉道規笑道:“現在歸順是不是晚了?”
“參軍有所不知,我等本是晉人,羈留在北地,不得已而歸降蠻夷。”
“我呸——”劉遵一口唾沫吐他臉上。
那人也不敢擦。
劉道規攔下瘋狗一樣的劉遵,這群人明顯是見雨太大,走不脫,方才轉身回來投降,不過他們反應這么快,也算難得。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全部貶為奴隸。”
幾人聽到劉道規的話,反而神色輕松的拱手,“多謝參軍!”
估摸著,他們在北方日子也不太好過。
慕容垂的燕國,除了鮮卑貴戚和豪帥,其他人跟奴隸差不了多少。
這年頭戰敗之后,還能活命就不錯了。
天上的烏云醞釀了幾天,大雨下了足足一個多時辰。
雨停之后,水霧卻沒消散。
陸陸續續有多燕軍回來投降,大部分都是晉人。
“這不是……索虜的安遠將軍嗎?”劉道規啃著干糧。
兩個虎賁將王晏按跪在地上。
跟他的弟弟一樣,是個雜胡,深眉高鼻,既有胡人特征,也有中原人的面相。
掙扎了幾下,忽然諂媚一笑:“豈敢、豈敢,實不相瞞,索虜的安遠將軍在下早就不想當了,之前都是誤會,在下對參軍仰慕已久,素知參軍有恢復神州之志,河北地界,在下略有聲望,愿助參軍一臂之力,從此當牛做馬!”
劉道規愣了一下,本以為他會是條硬漢,沒想到骨頭這么軟,“別,我還是喜歡足下方才在戰場上桀驁不馴的樣子。”
“方才是方才,如今是如今,各盡其職,各為其主,參軍欲得中原,少不得在下輔佐。”
“不用了,推下去,斬。”劉道規揮揮手,懶得再跟他廢話。
之前給過他機會,他卻置自己于死地。
留他一命,將來必成禍患。
胡人反復無常,這種教訓實在太多了,一旦他有了再次背反的本錢和實力,一定會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參軍……聽我一言……”王晏還在掙扎。
身邊的虎賁手中寒光一閃,一刀刺進他嘴中,叫聲戛然而止。
然后死狗一般被拖了下去。
士卒都在營壘中休息,青壯和奴隸們則打掃戰場,每一具尸體都沒放過,連衣服都剝光了。
仿佛蝗蟲過境一般。
半夜時分,大雨又下了起來,淅淅瀝瀝,將劉道規吵醒,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歡呼聲:“破城了!”
接著幾名斥候奔來,“稟參軍,劉督護突襲瑕丘,斬殺慕輿騰!”
“大善!”
劉鐘和吳興子弟銳氣正盛。
營壘中的士卒都已驚醒,紛紛前來求戰。
檀道濟道:“索虜激戰一天,連夜逃奔,遇上大雨,定然走不遠。”
“去吧!”劉道規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