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懷慎道:“受沖擊最大的是河南太守辛恭靖和南陽太守閭丘羨,不妨聯合他們,以及幽州刺史辟閭渾,東西南三面夾擊慕容德!”
“妙計!”劉道規擊掌而贊。
相對己方而言,慕容德兵強馬壯,起兵居多。
但如果能聯合辛恭靖、閭丘羨、辟閭渾這些勢力,慕容德肯定不是對手。
他麾下十幾萬人馬,劉道規饞的流口水。
高珣道:“辛恭靖、閭丘羨、辟閭渾皆朝廷刺史、太守,可上表朝廷,請求都督之權,號令統一,方可破敵。”
名不正則言不順,四股勢力聯手,若沒有統一號令,的確很難成事。
有朝廷的詔令就不一樣了。
劉道規跟司馬元顯關系處的不錯,私下書信來往了三次。
如果此人不是出身司馬家,倒也是一個很好的狐朋狗友。
慕容德這么多人馬南下,如果在黃河以南站穩腳,便是江左的大患。
就像前幾年的翟魏一樣,橫在南北之間,讓謝玄的北伐功敗垂成。
戴耆之卻站出來反對道:“萬萬不可,此事若是上稟朝廷,非但都督之權拿不到,說不定還會派人前來制約諸軍,一事無成!”
這種事情早有先例,當年祖逖北伐,收復豫州,形勢一片大好,司馬睿命戴淵為征西將軍、都督司兗豫并雍冀六州諸軍事、司州刺史,直接過來摘桃子……
讓朝廷辦成一件事非常難,但讓他們扯后腿使絆子非常在行。
妖賊之亂,本質上就是司馬元顯弄出來的,然后士族們一口一口喂大……
“你說的不錯,此事不必上稟朝廷,我們自己來,立即向辛恭靖、閭丘羨、辟閭渾派出使者,商議出兵之事。”
劉道規心中也知道,司馬元顯并非真的看重自己,而是利用自己對付劉牢之,借以削弱彭城劉氏和北府軍。
高珣出使廣固,劉懷慎出使洛陽,戴耆之出使宛城。
建威軍府兵馬朝湖陵城集結。
兗豫徐三州水網相接,荷水將泗水與濟水連接起來,濟水又與潁水、汴水相連,劉道規的水軍能直達開封。
而滑臺就在開封西北面百余里。
劉道規一邊等待各方消息,一邊安排今年的春耕。
無論怎么打,春耕決不能荒廢,糧食就是人心和道義。
泰山郡山多地少,只有奉高周圍一帶是平原,重點在濟陰,田地荒蕪時間不長,水渠還在,田地的肥力也不差。
去年那兩萬多奴戶遷徙過去后,王元德將田地修整了一番,今年準備大展拳腳。
廣固的消息很快送回,辟閭渾愿意出兵三千甲士。
洛陽辛恭靖因為姚崇、楊佛嵩在河東虎視眈眈,兵力吃緊,無法派兵,但愿意支援七千石糧草,準備派出一支疑兵,牽制滑臺的西面。
南陽太守閭丘羨最積極,他是司馬道子父子的親信,鎮守南陽郡多年,與洛陽一前一后,是朝廷在豫州的戰略支點和大后方。
如今燕國崩潰,他也想立下軍功,往上爬。
遂聯合寧朔將軍鄧啟方,聚集兩萬大軍,磨刀霍霍。
送來的密信中非常自信,“索虜自相殘殺,軍心崩潰,惶惶不可終日,慕容德垂垂老矣,某麾下精銳,養精蓄銳多年,正欲克復神州,重振江左人心,匡扶社稷……”
這人調子喊的太高了,而且明顯有輕視慕容德之心。
燕軍軍心崩潰,惶惶不可終日,那是對上拓跋珪的魏軍,對上晉軍,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