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并非北府將領,麾下部眾都是臨時招募的流民,此前也從未有過戰績。
劉道規趕緊回信一封,勸他冷靜,一定要等到自己和青州軍趕來,互相照應。
信剛送出去,劉道規召集人馬,準備從水陸西進。
任城、高平二折沖府全出,自備糧草,甚至還有人備上了戰馬和驢子,軍械由折沖府提供,白、赤兩面大旗上,各繡一頭猛虎,威風凜凜。
八千人馬站在一起,軍容甚整。
加上手上的六千步騎和水軍,一共一萬四千。
辛恭靖、辟閭渾都遵守承諾,各派出一支人馬,大張旗鼓,虛張聲勢,一東一西,佯攻滑臺。
閭丘羨和鄧啟方大軍進入陳留。
閭丘羨有一句話說對了,慕容德現在人心惶惶,只要打贏第一戰,便能取得心理優勢,燕軍很可能自行崩潰。
而這一戰也將決定黃河以南的歸屬。
劉道規野心不大,地盤可以不要,但人口卻不能放過。
漕船在河道中西進,騎兵在兩岸奔馳,中原大地,天高地闊,蒼莽雄渾,新鮮的泥土氣息讓人熱血澎湃。
劉道規心中生出幾分逐鹿中原的豪邁來。
慕容德麾下十幾萬人馬,人口還在進一步增長之中,如果能擊敗他,劉道規一飛沖天。
仿佛老天爺也在幫忙,剛順著濟水進入定陶,斥候就來稟報:“滑臺內亂,苻廣占據乞活堡作亂,自稱秦王,擊敗慕容鐘!”
苻廣是苻堅族孫,氐秦最后一位天王苻登的親弟弟,苻登慘敗于馬毛山后,留守雍城的苻廣率三千部眾一路東逃,投奔慕容德,被封為冠軍將軍。
這一戰暴露出慕容德的虛弱。
“真天助我也!”劉道規大喜。
拓跋珪在北面白撿,現在也該輪到自己了。
只能說慕容家氣數已盡。
“早知如此,就不該猶豫,去年就應該領軍北上,拿下兗州!”劉遵哼哼唧唧。
劉道規斜了他一眼,“去年咱們還在與慕容通對壘,燕國的中山也沒失陷,慕容德手上有幾萬兵馬,我們出兵滑臺,不是幫了拓跋珪?”
形勢變化的讓人措手不及,去年的燕國沒有今年這么慘。
關鍵去年冬天正在改八幢為府兵制,無力出兵。
“那倒也是……”劉遵摸了摸后腦勺。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隊斥候趕來,“稟將軍,閭丘羨和鄧啟方不等我軍,率兩萬人馬直撲滑臺!”
“什么?”劉道規心中一怒。
看到慕容德內亂,這兩人就按捺不住,撲上去占便宜。
但他們這么一弄,不僅孤軍深入,還打亂了劉道規的部署。
己方兵力本來就不如慕容德,他們兩人這么貿然出擊,分散了兵力,也讓慕容德有了防備。
燕軍騎兵居多,而閭丘羨和鄧啟方以步卒居多。
“這兩頭豬狗!”劉遵破口大罵。
但罵也沒有用,事情已經發生了。
“傳令全軍,倍道而行!”劉道規心中暗恨,這么好的機會,只希望他們能穩住,等到自己趕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