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澹之,汝知罪否?”劉道規冷冷的望著他。
這一刻忽然變得安靜起來。
所有士卒的目光都轉移到他身上。
這是無聲的質問。
他若蟄伏在彭城,一直猥瑣下去,不出來,劉道規其實拿他沒有多少辦法,但現在主動伸出頭來,那就自取其辱。
劉道規手握新亭侯刀柄,戰馬一步一步走向他,現在就是斬了他,別人也無話可說。
“噗——”
何澹之仰天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搖搖晃晃,將要倒下時,被身邊的部曲扶住,“將軍!”
劉道規仔細檢查,也不知這廝是真暈,還是見勢不妙,裝的,不過他這么一弄,相當于認輸了。
剩下的步卒也站了過來,“都督恕罪,我等依令而行,并不知情!”
劉道規大手一揮,“不關你們的事,蕭承之聽令,率兄弟們回城,為何將軍醫治,其他人與我一同東下,迎接孫將軍。”
“領命!”蕭承之拱手而出。
一個照面,解決了何澹之,收了兩千精銳,劉道規心中痛快無比,他自己暈倒了,桓修也無話可說。
派何澹之這支北府軍上來,跟肉包子打狗沒什么區別……
北府軍的權力從來不來自于朝堂。
大軍東下,沿途郡縣一見“劉”字大旗,沒有任何一軍敢來阻攔,甚至還有人主動獻上豬羊。
劉道規都督淮泗諸軍事,而劉裕身上掛著下邳太守,淮泗一片幾乎都是兄弟二人的勢力范圍。
不到兩日,便在厚丘接應上了孫無終。
一見劉道規,便老淚縱橫,“阿規,定要為北府雪恥,為道堅報仇!”
身邊的部曲們全都嗚咽起來。
兔死狐悲,劉牢之當了這么多年的北府首將,一身的功勞都是實實在在的,活著的時候不受待見,但被桓玄暴尸于建康鬧市之中,就引起了很多北府老卒的悲鳴。
“桓玄殘害劉都督尸體,便是侮辱我們北府,此恨他日必定算清楚!”無論如何,劉牢之也是彭城劉氏。
“若能報仇雪恨,汝便是北府之主!我那幫老兄弟定會認你!”孫無終仇大仇深。
劉牢之這輩子混的人憎鬼厭,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個袍澤,也算不枉此生了。
劉道規重重的點頭,“將軍放心!先隨我返回彭城,徐徐圖之!”
劉牢之死后,北府的攤子不知不覺落在劉道規和劉裕身上。
稍微有眼力之人,都知道桓玄不會放過劉道規兄弟二人。
以桓玄的性子,不太可能一直這么井水不犯河水。
北府中只要有人崛起,就一定會遭到朝廷的打壓,當年謝玄如此,如今的劉牢之如此,以后的劉道規和劉裕也不會例外。
西府北府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便是互相對立的。
剛回到彭城,戴耆之就捧著朝廷的詔令來了。
“皇帝詔令,立斬孫無終,傳首建康!”
區區數語,但其中的威壓宛如泰山。
這不是皇帝的詔令,而是桓玄的威脅,更是一種試探!
“都督定要當心,此詔令非同小可。”戴耆之滿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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