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珣和沈慶之鎮場子,加上劉鐘的水軍,慕容鎮和慕容鐘逐漸被壓制,各校的斬獲越來越大。
一船船一車車的俘虜、牛羊、糧草運回彭城。
不僅劉、檀、徐、趙這些武宗大賺了一筆,連奴戶們也狠狠吃到了一口肥肉。
雖然也付出了一些傷亡,但愿賭服輸,沒人抱怨武拓令,只怪自己命不好。
這點傷亡對他們而言也不算什么,只要有錢賺就行。
劉道規和慕容德鏖兵,讓北面的魏國嗅到了血腥氣,魏國庾岳和達奚斤在北地集結數萬步騎,隨時準備南下。
庾岳派弟弟庾和辰前來商議夾擊南燕。
“慕容德野心不小,都督如是我軍聯手,三面夾擊,燕國必滅!”
此庾非彼庾,是鮮卑庾氏部落,深得拓跋珪喜愛,以為外朝大人,參謀軍國大事,經常出使外國。
劉道規朝戴耆之使了個眼色,戴耆之道:“敢問足下,滅燕之后如何分界?”
庾和辰道:“我兄與達奚將軍聯手,可出六萬步騎,事成之后,泰山以南歸都督,以北歸我。”
南燕的精華區域都在泰山以北。
他這么獅子一張口,連一口湯都不給劉道規喝。
戴耆之冷笑道:“泰山以南本就是晉室疆域,被慕容德竊據,就算沒有貴軍,我們也能拿下。”
“足下有所不知,慕容德所部,皆燕國精銳,實力強悍,沒有我們的牽制,只怕都督沒這么容易收復瑯琊諸郡,滅燕之后,錢帛就送與都督,我們只要城池和人。”
庾和辰雖是鮮卑人,卻牙尖嘴利,極為精明。
或者說盛氣凌人。
談判都是以國力為底氣的。
魏國打贏了參合陂之戰以及柴壁之戰,成了北國毫無疑問的霸主。
拓跋珪率兵北上,再一次大破柔然,俘斬七千余眾,繳獲牛羊近十萬,漠北不比中土,七千戰士覆滅,對一個游牧國家而言,沒有五六年時間,根本喘不過氣來。
“不如城池人口對半,何如?”戴耆之談的也沒什么底氣。
庾和辰冷笑兩聲,并不回答,而是望向劉道規,“都督以為如何?”
這種談判注定沒有什么結果。
劉道規笑了兩聲,“足下誤會行了,我與南燕并無血仇,作為鄰居,打打鬧鬧也是常事,何必提刀去滅別人滿門?此事以后再論,送客。”
庾和辰一愣,“都督……”
話還沒說完,劉道規已經轉身離去了。
劉穆之追了上來,“看這使者神色,應該還能談。”
“你錯了,這種事情不能談,也沒有談的必要,唇亡齒寒,南燕若是沒了,我們就要直面魏國,到時候只怕壓力更大。”
原本指望柔然能拖住拓跋珪一兩年,沒想到完全是泥捏的,一戳就破。
現在拓跋珪收拾了柔然,下一個目標,說不定就是中原。
“都督之言是也,拓跋珪聲勢不在當年慕容垂之下,此人一統河北,必飲馬大河,南窺中原。”
拓跋珪自牛川起兵以來,順風順水,如有神助,幾年間便一躍而起,成為北方霸主。
魏國的威脅遠在南燕之上。
“細水長流,來日方長,傳令各折沖府,武拓到此為止,收兵。”
南燕現在還不能垮,劉道規也沒有能力弄垮他。
雖然在徐東三軍頗有斬獲,但根本沒有傷及燕國的根本,連開陽、郯城這些大城的邊兒都沒摸到。
慕容鎮已經堅壁清野,再打下去也沒什么意義。
劉道規從歷城返回彭城,各路武拓軍陸陸續續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