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沈慶之輕松攻破黎陽,之前退走的時候,黎陽枋頭的城墻被摧毀大半。
魏軍也沒在此地留下多少兵馬,一攻就破。
拿下黎陽后,沈慶之按部就班攻打枋頭。
但魏國也在快速調兵遣將,西面拓跋紇那一萬精騎,西南長孫肥兩萬步騎,南面于栗磾,東面公孫表。
“拓跋珪動了沒有?”劉道規望著輿圖上各路人馬的位置。
事實上,沈慶之的退路已經被于栗磾和長孫肥截斷了。
黃河結冰,魏國騎兵能快速機動。
孟干之道:“仍在圍攻洛陽。”
高珣道:“魏軍六萬,大半是精銳騎兵,眼下只能攻打滑臺。”
劉道規搖頭,“滑臺沒用,現在不是計較一城一地之得失的時候。”
就算拿下滑臺,也改變不了大局,魏軍圍殲沈慶之后,再返回圍住城池,劉道規一樣守不住。
人,才是戰爭的關鍵。
沈慶之這三萬人馬沒了,劉道規元氣大傷,基本也就輸了,捏著再多的城池也沒用。
這一次雖然上了賭桌,但手上籌碼太少。
拓跋珪財大氣粗,能用籌碼太多。
“那該如何是好?”劉遵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憂色。
其他人也望向劉道規。
“再等。”
形勢越是急迫,劉道規反而越冷靜。
如今自己手上只有一支籌碼,那就是麾下的這一萬多精銳,要用在最關鍵的時候。
形勢雖然惡劣,但并非沒有機會。
拓跋珪沒有親自前來,魏軍各部兵力分散。
而只要兵力分散,配合上一定就會出現漏洞。
眼下已經是二月,若能堅持一個月,黃河解封,自己的水軍就能派上用場,到時形勢就會有所逆轉。
不出意外,兩天之后,沈慶之又攻破了枋頭,在枋頭安營扎寨,以冰沙筑壘,準備迎戰四路魏軍。
南面,毛德祖和趙元八千步騎跟在長孫肥之后,拖慢了他的行軍速度。
這個時候,東面的慕容德也來湊熱鬧,四萬人馬屯于臺縣,對兵力空虛的歷城虎視眈眈。
歷城是青州門戶,慕容德不可能不重視此地。
雖然現在還未出手,但劉道規若是在戰場上稍微露出疲態,他就會義無反顧的撲上來,狠狠撕下一塊肉去。
這一戰已經不是劉道規一人的事情,此戰成敗非但決定中原的歸屬,甚至還會影響到天下的走勢。
晉室的正統地位,隨著桓玄篡位而煙消云散。
以拓跋珪展現出來的野心,再拿下中原后,一定會馬不停蹄的南下……
“報,長孫肥親率七千騎兵南向,追殺毛德祖!”斥候很快送回新的消息。
劉道規心中不禁為毛德祖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