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無能,請都督責罰!”李大目滿臉羞愧。
“與你無關。”劉道規扶起他。
方才水戰,他已經盡力了,水戰不同于陸戰,不存在什么以少擊眾,以弱勝強。
江面上直來直去,弱就是弱,強就是強。
誰的船大、堅固、速度快,誰就能贏。
“何不如五年前的錢塘江之戰,以火船破敵?”劉遵看上去莽夫一個,想法卻非常多。
劉道規無奈道:“你沒看到上游都被他們掌握了嗎?我們的船只要進入江心,就會遭到對方攔截。”
長江遠比錢塘江寬廣。
這邊火船一出,對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而且木筏和竹排太小,一個浪花就掀翻了,西府水軍在南岸設置十多里的水寨,設了水門,釘了水樁,火船就算劃過江心,也傷不到水寨中的戰船。
劉道規長年在北方與胡人騎兵廝殺,對水戰一知半解。
恰好,天下最強的水軍就在對面……
劉裕道:“不要白費力氣了,水戰不是西府的對手,只能智取,當年劉牢之兩萬精銳在新亭與桓玄對峙,找不到任何機會。”
叔父劉涓子聽聞他受重傷,特意從彭城趕來,為其療治,恢復的不錯。
非但能下地行走,還能稍微耍一耍刀槊。
以前總以為這位叔父是個庸醫,沒想到他在治療金瘡上有極高的造詣。
輕傷者,針烙紙捻,以藥涂之,隨手而愈,重傷者剔肉縫合,內外兼治,妙手回春。
軍中很多重傷的士卒,都被他從九泉下拉了回來。
漢末魏晉,五胡亂華,瘟疫連著兵災,醫術水平爐火純青,兩百年前華佗就研制出麻沸散,要為魏武帝曹操的腦袋開刀治頭痛之癥……
“都督,建康密信!”孟干之匆匆趕來。
密信上并未署名,字跡也是這時代流行的行書,上面只有寥寥數語:桓玄已有懼意,若能兵臨建康城下,必驚懼而走!
“這不是廢話嗎?我也想兵臨建康城下,但如何渡江?”劉道規將密信遞給其他人看。
劉遵眼珠子一轉,又有了主意,“桓玄有水軍,我們也有,不就是船嗎?弄幾千條竹筏連在一起,就在長江上決戰!”
劉鐘潑了一盆冷水,“若西府水軍用火攻,我們連逃的地方都沒有。”
赤壁之戰,曹操以鐵索將戰船連在一起,試圖上來自北方的魏軍渡江,卻被周瑜火燒赤壁。
“那就分散,能過去多少是多少,憑我北府軍之精銳,還怕他西府軍?”
“水戰不同于陸戰,長江亦不是泗水、濟水,風高浪急,咱們的人大部分都是北人,上船就暈,連站都站不穩,如何與西府精銳廝殺?”
長江不是什么小河小渠,瓜步至建康一帶的江面將近三十里寬,大船橫渡都需半日功夫,江水也比北方運河湍急。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長江一直是西府水軍的主場,無論是兵力還是水軍戰力,都強于己方。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