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水軍如臨大敵,也跟著順江而下。
旌旗烈烈,煙塵滾滾。
“劉”字大纛立起,沿途城池、村寨皆簞食壺漿相迎。
“劉都督回來了。”
“劉都督沒忘記我廣陵父老!”
一聲聲呼喊,讓劉道規生出一種衣錦還鄉之感,廣陵也算是自己的興起之地,當年給軍戶發例錢,安撫流民,賑濟百姓,這么多年過去,他們還是沒忘記自己。
跟來的青州足有三四千人。
劉道規也不吝嗇,路過一村,便每戶分糧三升。
一路從南下,連續接收壽春、合肥、歷陽等重鎮,繳獲糧草三十七萬石,手上的三萬人馬根本吃不完,索性也讓江淮百姓跟著沾沾光。
不過到了廣陵,卻城門緊閉。
昔日繁華的港口一條船都見不到,到處都是凋零破敗景象。
劉道規率甲士氣勢洶洶的堵在城門之下,“怎么,連我也不認識了嗎?”
大纛高聳,旌旗如云,士卒們列陣,殺氣滔天,兵力雖然不多,單論軍容之盛,氣勢之強,不在當年謝玄、劉牢之之下。
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屬于他們時代早就落幕了,屬于劉道規的時代悄然降臨。
城上守軍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等了半炷香,才有人陰陽怪氣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劉老弟啊,如此氣勢洶洶,所為何事呀?”
雉堞后面露出劉毅猥瑣的腦袋。
劉道規若是回話,就等于自降身價,跟他平輩論交,不回話,便會被他壓住氣勢。
這小心思實在精明。
劉道規沖劉遵使了個眼色,劉遵當即破口大罵,“呸,你是什么東西?區區一參軍,無名下將,也敢如此跟都督說話?也不撒泡尿照照!”
劉毅眉頭一皺,弄得他有些下不來臺。
“還愣著作甚,莫非爾等要以下犯上,抗拒前將軍?”劉遵嗓門極大,身邊甲士威風凜凜,襯的他氣勢十足。
劉毅高聲道:“桓楚未滅,晉室未興,劉都督冒天下之大不韙,引兵來犯,你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也?”
另一人在城頭上叫囂,“劉道規,莫非你要做亂臣賊子么?”
看他們這么義正言辭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們是什么忠臣義士。
劉道規率甲士抵近護城河,干脆將話挑明了,這種事情不能模棱兩可,否則就是對不起那些陣亡的將士。
“我率麾下兒郎在兗州與胡人血戰,你們在何處?我與兄長一路南下,將士傷亡無數,你們又在何處?今日就一句話,廣陵的將士是不是北府軍,聽不聽本將號令!”
北府軍中,劉道規和劉裕或許還能平分秋色,但劉毅絕對沒這個資格。
想摘桃子,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沒有實力,動再多的歪心思都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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