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讓人送去,后腳就有親信前來稟報,“將軍,哪邊……派人來了!”
劉毅和孟昶對視一眼,“今日且到此為止。”
眾將各自退散。
劉毅和孟昶一起趕到后堂,一寬衣博袖,手持碧玉如意的人等待多時,望著兩人一臉倨傲的笑意,“哎呀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劉參軍、孟主簿——別來無恙乎?”
來人竟然是晉室曾經的譙王司馬尚之。
其父司馬恬歷任尚書、侍中、左衛將軍、尚書右仆射,直至北府都督,深得孝武帝信重,是司馬氏的中流砥柱。
譙王這一支,也是司馬家為數不多掌握兵權的宗室。
與劉敬宣一同逃亡南燕的司馬休之正是其弟。
“拜見殿下……”劉毅和孟昶沒想到司馬家會派此人前來,足以說明對二人的看重。
“天下紛擾,強賊作亂,晉室只能依靠諸位忠臣義士,事成之后,可效文獻公當年舊事!”
文獻是王導的謚號,曾輔佐晉元帝南渡,重立晉室,也讓瑯琊王氏一躍成為頂級高門,子孫受用至今。
如今桓玄篡晉,一如當年,而劉毅和孟昶若能匡扶晉室,足可比肩當年之王導!
司馬尚之這是在給兩人許諾。
孟昶當即滿臉紅光,“昶若不能復興晉室,枉為人也!”
復興晉室,同樣也是在復興孟氏。
劉毅稍微遲疑了一下,也拱手道:“愿效犬馬之勞!”
“哈哈哈,好,有兩位相助,大事可期也!”司馬尚之大喜……
瓜步。
對付西府水軍,劉道規沒這個本事,但對付位于江北廣陵的劉毅和孟昶,辦法多的是。
戰場上或許還有以弱勝強,以寡擊眾,但在權謀場上,只有以力欺人以勢壓人。
劉毅孟昶要擁立司馬遵,并不是一件小事,而是在篡奪勝利果實。
劉道規自然也不會給他們好臉色。
瓜步離廣陵不遠,四天過去了,廣陵仍沒有動靜,劉毅連個說法都沒有。
劉道規也就不再客氣,“不見棺材不掉淚!傳令,大軍向東,入廣陵!”
劉遵道:“瓜步就這么放了?”
“攘外必先安內,劉毅擁立司馬遵,將置我兄弟于何處?置我等一路血戰的將士于何處?這是北府軍與司馬氏在沆瀣一氣,我身為北府大將,豈能袖手旁觀?”
劉道規有責任維護北府的利益,防止他們被一些人別有用心的人帶入殊途。
如今北府諸將,劉道規是前將軍、冀并青幽四鎮都督,兗州刺史,官職最高,權力最大,理所當然要號令所有人。
這種原則上的東西決不能妥協。
項城之戰后,桓玄已經沒有反攻之力,建康就在江南,跑不了,但劉毅此舉,卻能讓劉道規白忙活這一場。
劉鐘也一臉嚴肅道:“劉毅與司馬氏合流非同小可,廣陵位于京口之北,其若有變,禍患非小!”
其他將領沒考慮這么多,但都無條件的信任劉道規。
大軍當即東下,直撲廣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