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如猛虎下山,居高臨下撲向錯愕的楚軍。
眨眼間,血光染紅草木。
劉裕也沒閑著,令士卒放火燒山。
初秋時節,草木經過一個盛夏的暴曬,早已干枯,正好刮的東北風,火勢一起,黑煙滾滾,頓成滔天之勢。
山上的那一兩千兵馬被燒的哭爹喊娘。
山下的楚軍被殺的潰不成軍。
火勢越大,北府軍便越是兇猛,這時東面趕來的京口青壯跟著鼓噪吶喊,楚軍越發驚懼,清溪中的水軍剛上岸馳援,戰船就被火箭射中,燃起了一蓬蓬大火。
桓玄布下的“天羅地網”,連兩個時辰都沒堅持到,就全線崩潰了。
大戰前前后后,全在劉裕的算計之中。
而身為賭徒,不僅要有運氣,更要會算計。
樗蒲尤其如此,每一步都要提前想好,不然就會被別人捷足先登。
劉裕早在賭場上養成了習慣,種種舉動看似天馬行空,實則每一步都走在要害之中。
大火蔓延,整座山都燒了起來。
火光照亮每一個士卒的臉。
戰場之上,還站著的敵軍,只剩下清溪河畔的水軍。
憑借數千人馬,背靠河道中的幾艘戰船,結成一個彎月陣型,彎弓搭箭。
“螳臂當車!”何無忌正在興頭上,提刀就要廝殺,卻沒有看出這支人馬的不同。
“且慢,勿擊堂堂之陣!”劉裕出手攔住了他,盯著這個陣勢若有所思。
晉室雖弱,卻三番五次掀起北伐。
既然要北伐,就要對付胡人的騎兵,所以晉軍誕生了非常多的以步克騎之法,這支西府軍擺出的陣勢明顯是對付騎兵的。
這支兵馬不是不能逃,卻選擇堅守清溪,明顯不是善茬。
劉裕頓時來了興趣,“這是何人兵馬?”
何無忌望了望旗號,“定是朱齡石朱超石兄弟!”
劉裕一愣,“莫非沛縣朱氏?”
“正是!”
沛縣朱氏也是一大姓,就在彭城旁邊,與彭城劉氏也算鄉鄰,都是淮泗武人,朱齡石之父朱綽早年追隨桓溫北伐,立下汗馬功勞,后事桓沖如父,太元九年,桓沖因服用五石散過量而死,朱綽亦哭泣嘔血而死。
朱齡石兄弟也就一直留在桓氏旗下。
如今楚軍兵敗如山倒,朱齡石兄弟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
劉裕道:“即是沛縣朱氏,亦是北府袍澤,令其投降!”
檀憑之道:“朱氏兄弟與桓氏親如一家,若其不降如何?”
“告訴他,我會以木排自上游而下,先破其戰船,則岸上步卒,皆為無根之萍,桓玄大勢已去,念在同鄉的份上,我只給他們半個時辰考慮!”
這種水陸結合的陣型,最大的破綻便是河道中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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