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豈敢!”
俘虜們挑著糧食歡喜而去。
也有三千多水軍精銳死心塌地的留了下來,這些人只會上陣殺敵,其他什么都不會,家中也沒田地,一石糧食也熬不了幾個月,加入北府,還能有一條活路。
劉道規從其所請,將其編入劉鐘水軍。
翌日大軍列陣,劉道規躍馬于陣前,大聲道:“此土為華夏之土,此民為華夏之民,與爾等一樣都是炎黃子孫,有敢燒殺擄掠者,殺無赦,家眷貶為奴戶!”
一千親衛齊聲重復了一遍。
三軍為之肅然。
桓玄膽氣已喪,攻破荊襄不難,難的是消弭仇恨,以及長期治理。
西府跟北府一樣,都有各自的傳承。
如果士卒燒殺淫掠,必然激起仇恨,現在或許沒事,一旦大軍離去,或者江左風吹草動,必然有人起兵造反。
對于自己麾下的將士,劉道規信心十足,這么多年,軍紀已經融入他們骨髓之中。
“出征!”劉道規大手一揮。
旌旗如云,鐵甲如山,朝著江陵城殺去。
還未行軍半個時辰,一支人馬從西面奔來,劉道規還以為是桓玄的援軍,剛擺開架勢,那支人馬中就奔出幾騎,高呼道:“侍中兼左衛將軍殷仲文,率部歸降劉都督!”
“呸!軟骨頭!”劉遵大罵。
劉道規也是一陣無語,桓玄對殷仲文恩重如山,用為心腹,桓玄篡位的檄文都是殷仲文寫的,卻不料他竟然掉頭就投降了……
不過這也是士族的常規操作。
伸手不打笑臉人,殷仲文帶來的這支兵馬足有兩千之眾,裝備精良,應該是殷氏的核心部曲。
“莫非有詐?殷仲文乃桓玄心腹,豈會輕易投降?”毛德祖作為宿將,只從軍事層面上考慮。
“那也要有這個膽才行,殷仲文一舞文弄墨的書生,敢舍生忘死?傳令殷仲文不用過來見禮,讓他為前鋒,攻打江陵城!”
劉道規懶得見這種人。
他現在不忠于桓玄,以后也不會忠于自己。
“哈哈哈,就該這么治他,讓他去死!”劉遵大笑不已。
西面人馬愣了一下,但還是不情不愿的掉頭向北。
為了增加他的聲勢,毛德祖率一千騎上前,扛著“殷”字大旗大聲鼓噪。
劉道規兩萬步騎跟在后面……
此時此刻,江陵城亂成了一鍋粥。
殷仲文的投降,如同一把利刃刺向桓玄心口,桓玄靠在城樓上久久不語。
卞范之急道:“事急矣,城中尚有三萬人馬,陛下可率大軍出城決戰,以激勵人心士氣!”
江陵已經守不住了,城中到處都有人縱火作亂,響應外面的北府軍。
都是一些項城之戰逃回的俘虜,對桓玄恨之入骨,對桓楚失望至極。
“撫軍將軍來了,以后就不用挨餓受凍了!”
“撫軍將軍一向仁義,會汝豫州一般分田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