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氏倒了,太原王氏也沒了,騰出了大片權力空位,如果能輔佐司馬氏,除掉劉裕劉道規兄弟,便是再造晉室之功。
以后的高門,便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在場之人,除了褚粲、丁承之,還有謝琰之子謝混,郗超之侄郗僧施,以及中護軍章武王司馬秀,無不是名門望族出身。
劉裕一介寒門出身,執掌權柄,落在這些人眼中,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當年陶侃、周玘有再造晉室之功,還不是乖乖的讓出位置?
“然則劉裕勇猛無敵,劉道規督鎮在外,為之奈何?”司馬秀年紀輕輕,便一臉的皺紋,常年服用五石散沉迷酒色,連眼睛都睜不開。
除了是司馬家的郡王,他還是桓玄的妹夫,所以桓玄篡位之后,依舊讓他領護軍將軍。
護軍將軍也就是中護軍,麾下執掌八百宿衛。
“他再勇猛也是人,是人就會死!”司馬遵滿臉怨毒。
“不錯,在座諸位若是聯手,只需三千僮仆,便可殺入車騎將軍府,取了劉寄奴首級!”褚粲簡直迫不及待。
司馬遵拍案而起,“諸位還等什么?司馬氏才是正統,這天下是司馬家的,事成之后,諸位皆為宰輔,共享榮華富貴!”
皇帝回來了,這些人的膽氣更足。
不過謝混卻神色冷淡,劉裕掌權后,念謝玄是北府舊主,以及謝重的功績,對其頗為照顧,舉薦為中書令,入車騎將軍幕府,已經是宰輔之臣。
謝氏與瑯琊王氏重回權力巔峰,自然對司馬遵的共享榮華富貴沒多大興趣。
“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改日再聚。”
利益不大,謝混也就不想卷入其中。
“叔源,莫要忘了你謝家也是高門,怎可坐視一寒門凌駕我等之上?”褚粲上前一步,拉著他的袖子。
“某有一言,諸位姑且聽之,即便除掉了車騎將軍,莫要忘了,外面還有一位手握數萬雄兵的驃騎將軍,其才略不在車騎將軍之下,今已攻陷江陵,重建西府水軍,建康有變,順水而下,諸位將何以自處?”
眾人臉色一變。
如果只有劉裕,事情倒也不難辦,但寒門也是門,如今彭城劉氏牢牢掌握北府兵權,劉道規還是封疆大吏,其聲勢不在劉裕之下。
某種程度上,劉道規是劉裕的底氣所在。
正因為劉道規手握兵權,有自己的根基,所以劉裕不需要再聯合其他勢力,兄弟二人齊心協力,就能做成大事。
除掉其中任何一人,只會逼反另一人。
而且劉裕也不是泥捏的,麾下也有一群精兵猛將,鎮守建康。
“某勸諸位稍安勿躁。”謝混甩脫了褚粲,朝司馬遵拱手一禮,退出堂外。
一旁的郗僧施趕忙站起,朝司馬遵拱手一禮,跟著謝混去了。
司馬遵臉色陰沉下來,“哼,說的好聽,還不是劉裕喂飽了他謝氏,沒有他們,我們一樣能成事!”
褚粲目光閃爍:“謝混會不會向劉裕告密?”
司馬遵冷笑,“你當他真是什么貞潔烈士不成?告發我們,同樣會牽連出他!”
司馬秀吞下幾顆五石散,呻吟了幾聲,“謝混與其父謝琰一樣,志大才疏,只會舞文弄墨,沒有他參與也好!”
“近日毛叔璉向我進獻百名蜀女,皆姿色上乘,來來來,諸位幾日不醉不歸。”
司馬遵一拍手,香風頓起,一群鶯鶯燕燕步入堂中,人人身穿綾羅,襯的身材越發婀娜。
剛剛還在商議大事,轉眼就原形畢露,在場之人無不兩眼放光。
“聽聞蜀女嬌媚,與江左女子大不相同。”
“蜀中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今日若能一卿芳澤,也算不枉此生了,哈哈哈……”
早有人按捺不住,左擁右抱,上下求索。
司馬遵還非常善解人意的呈上五石散助興。
這種聚會在士族高門間早就不是什么新鮮事,謝安隱居東山,每日與歌姬舞女游山玩水,放浪形骸,反而得了一個“江左第一風流”的稱號。
眾人正在興頭上時,卻不知外間響起了盔甲鏗鏘之聲……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