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穿著鐵甲,在蹶弩、車弩的射擊下,接連被釘在地上,淮泗別的不多,鐵礦多如牛毛,劉道規早年設置的工坊早就了成了規模。
各種箭矢源源不絕順著泗水送來。
兩輪箭雨下去,沖來的燕軍至少倒下八百余眾,其他人身上也都掛著箭矢。
“一個不留。”劉道規大聲喝令。
令旗猛烈的揮動起來。
“殺!”剛剛還平靜的營壘忽如火山爆發。
劉遵、胡藩各引兩三百甲士沖出,殺入燕軍步騎之中,血光飛起,人頭滾滾。
兩人都是猛將,麾下甲士皆持斧鉞重兵,如墻而進,一斧頭下去,人馬俱碎。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士卒人人奮勇,即便面對沖來的騎兵也不后退一步,提著斧頭迎面劈下,自己雖被撞飛,但騎兵也被斬于馬下……
眨眼之間,岸邊碎尸一片。
剩下的燕軍被這種慘烈的殺戮嚇破了膽,匆匆后退。
卻因三座浮橋狹窄,不少人落入河中。
先渡過河的幾個燕將竟然指揮部眾拆除浮橋,將一千多燕軍拋棄在南岸。
“投降,我們投降!”
燕軍跪倒一片。
劉道規掃了一眼,大部分都沒皮甲,從裝束和樣貌上看,應該是些雜胡,難怪戰力這么差,一觸即潰。
慕容超這次進攻更像是試探。
胡藩和劉遵將這些降軍集中起來,跪在岸邊。
何無忌從河水中撈上來三百余眾。
“慕容超!”
劉懷敬帶著親衛朝對岸高呼。
對面燕軍一陣躁動,一面“燕”字大纛越眾而出,站在五六百步外,大纛之下一高大魁梧之人騎著一匹紅馬,漠然而視。
“斬!”劉道規大手一揮。
南岸上刀光斧影一起晃動,血光陣陣,人頭落入河水之中。
一千四百余俘虜皆被斬殺,這年頭沒有什么以德報怨,對付胡人,只有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失去頭顱的尸體也沒放過,被憤怒的士卒剁成肉泥。
這一次換成了燕軍沉默。
一向是他們屠殺別人,沒想到今夜也會被別人屠殺,雖然是些雜胡,但畢竟也是燕軍,也是胡人。
兔死狐悲,燕軍中的其他胡人也神色各異,擠在北岸上,眼神中略帶驚恐。
來自北方大地的寒風席卷兩岸,將血腥氣吹散開,籠罩整個營壘,北岸的戰馬一陣陣的悲鳴。
嗅到血腥氣,南岸的北府、西府將士眼中頓時布滿紅絲,就連義從軍們也殺氣騰騰。
“殺、殺、殺……”
吼聲激蕩之下,對岸燕軍陣腳竟然默默后移。
慕容超雖然折騰起六萬大軍,但精銳最多兩萬,北面還要防備魏軍。
剩下的烏合之眾,打打順風仗還行,面對血戰,心中早就懼了。
“好機會,末將請令殺過岸去,可效淝水之戰,一股蕩平慕容超六萬人馬!”劉遵在陣前大喊大叫。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