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三次,魏軍騎兵被襲擾的受不了,只得返身迎戰。
迎面撞上劉義武的虎班甲騎,輕騎兵遇上重騎兵,又是在開闊的平原地帶正面對沖,簡直是一邊倒的屠殺。
一陣人喊馬嘶,三百虎班甲騎鑿穿了魏軍騎兵。
后面段宏率精騎跟上,遠則以強弩射之,近則長槊挑殺,無論是裝備還是士卒武勇,都全面碾壓鮮卑人。
胡人引以為傲的騎射,在顛簸的馬背上,不僅射程短,還慢,需要雙手操持。
而虎衛騎兵的強弩單手就能發動,腳往弓身上一蹬,瞬間上弦,抬手平射,比鮮卑騎兵的拋射更精準一些。
一個照面,五千魏軍騎兵就崩潰了。
前后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斬殺七八百騎,余下騎兵倉皇逃竄。
若不是要與劉道規會合,段宏和劉義武能殺的他們片甲不歸。
劉道規心中忍不住贊嘆,漢家男兒武力天生不差,只要組織起來,足食足兵,稍加訓練,完全不遜色于這些自幼長于馬上的胡人。
當然,裝備精良也是一大原因。
虎衛軍用的長槊都是鐵坊精制的,而很多良家子這幾年日子得了田地后,自發花費重金打造盔甲和長槊。
以至于軍中一個三級軍功的簪裊,就能披著一件魚鱗甲上戰場。
八級軍功的公乘,舍得花費重金打造一支馬槊。
士卒地位的提高,不到十年,良家子重新回歸,治下百姓以為國征戰為榮。
這些變化都是劉道規愿意見到了,良家子階層崛起,潛移默化間瓦解士族高門的根基。
兩軍匯合,繼續向北。
換乘了兩次戰馬后,方才趕到鄴城。
鄴城城門緊閉,城上守軍嚴陣以待,“爾等何方人馬?”
劉道規一愣,對方既然這么問了,顯然不知道公孫表已經叛變了。
由此可以推算出,應該是叔孫建看出了破綻。
一支軍隊的氣勢是隱藏不住的,公孫表的烏合之眾,與虎衛軍的百戰精銳,軍容和氣勢上有天壤之別。
叔孫建縱橫沙場,征戰了大半輩子,看不出來才是怪事。
劉道規朝公孫表使了個眼色,公孫表立即氣勢洶洶的上前,“瞎了爾等狗眼,沒看出是本將軍嗎?奉陛下詔令,輸送糧草而來,順便協防鄴城。”
十幾萬人規模的大戰,各種軍務千頭萬緒,而且魏軍來自各部,互相之間消息閉塞,傳遞極慢。
城上守軍道:“可有鉅鹿郡公軍令?”
鉅鹿郡公正是長孫嵩,北魏八公之一。
公孫表從懷中掏出一封黃縑,喝罵道:“好大的狗膽,連陛下的詔令都不認了嗎?莫非這鄴城不是魏國疆土?耽誤軍情,滿門抄斬!”
劉道規忽然明白公孫表為何能在這亂世中混的風生水起,行軍打仗他不行,狗仗人勢狐假虎威卻是拿手把戲。
城上一陣默然,卻還不開門,“不是我等不開城門,而是鉅鹿郡公有令在前。”
公孫表不慌不忙的上前,將黃縑和他將軍印信一同扔了上去,“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
城上守將你看我我看你,撓撓頭,“開城。”
吱呀吱呀,一陣刺耳的門軸轉動聲,朱明門緩緩打開,夕陽的余暉灑入其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