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碾過鵝卵石,發出沉悶而有節奏的響聲,與馬蹄鐵敲擊地面的嘀嗒聲一同形成了有趣的混響。
如果是往常,弗勞爾聽到這樣的動靜,他腦子里就會不由自主的開始想著這樣美妙動聽的音樂,應該用什么樂曲才能完美的表現出來。
然而,在國破家亡的現在,以前的音樂家,現在的巴格尼亞大王子,復國軍首領,卻沒有這個閑暇去醉心音樂。
弗勞爾很苦惱。
波西米亞大帝很喜歡弗勞爾制作和親自演奏的樂曲,但是這樣的喜歡,卻并不能為復國軍帶來更多的援助。
大帝是一個很冷酷,很感情化,同時也是特別無情的人。
這樣的說法很矛盾,但是這就是弗勞爾對波西米亞大帝的感覺。
這是弗勞爾來到波西米亞首都的第五天,前三天他在休息,而第四和第五天,則開始參加大帝在波西米亞皇宮內開辦的舞會。
實話實說,弗勞爾實在是有些搞不清楚參加舞會的作用,這兩天晚上,除了跳舞、拉小提琴,以及認識那些貴族子弟、淑女之外,他基本上都沒干什么正事。
大帝也只會在舞會開始之前見一見他,聊一下家常,然后他就揚長而去,留下弗勞爾在舞會內。
復國軍的贊助?
啊,與弗勞爾的波西米亞皇宮總管倒是提到過這事情,后者說一支步兵團的裝備正在調集當中,不日就會裝上馬車,運往邊境,交付給復國軍。
實話實說,比起裝備支援,弗勞爾更希望可以得到波西米亞大帝可以組建一支遠征軍打入巴格尼亞境內,將那些叛變推翻王室的亂臣賊子統統吊死。
但是,每一次弗勞爾將這件事情與王室總管提起時,后者總會說這事情必須要開貴族議會進行商討才能確定的,動員軍隊是一件很嚴肅的行為。
弗勞爾不懂,不過他確實是知道動員一支軍隊不是簡單的事情,因為他那只有一萬人的復國軍就像是一只吞金獸,一直在吞噬著巴格尼亞王室的財富。
正是因為即將要撐不住了,弗勞爾才會跑來波西米亞帝國首都,尋求援助。
而至于弗勞爾的父親,也就是巴格尼亞國王,他則帶著剩下的妻兒子女跑到了米尼西亞王國那邊,去探娘家去了。
至于復國?
弗勞爾就不指望自己的父親了,他很清楚后者是一個酒囊飯袋的角色,讓父親吃喝玩樂生孩子,那肯定是沒問題的,讓他辦正事……對不起,沒這個能力。
如果巴格尼亞國王有能力,王室也不至于被革命黨推翻,然后全家灰溜溜的跑路,狼狽的逃離出國。
復國?
不,巴格尼亞國王并不想,甚至就連組建復國軍這件事情,都是他讓自己作為音樂家的大兒子來擔任。
看似放權,但是卻并沒有真正放權,因為巴格尼亞的王冠,他并沒有讓出去,依然戴在自己的頭上。
弗勞爾很無奈,以至于他都賭氣跑到了波西米亞帝國這邊尋求援助。
跟隨弗勞爾的王室幕僚們都說,這并非是一個理智的選擇,可是弗勞爾還是這樣做了,這里面很難說是否沒有賭氣的成分在里面。
明天要做什么,繼續參加舞會,還是去一趟波西米亞的貴族議會,與里面的貴族議員見見面,申請得到他們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