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偷!
這個念頭在馬洛的腦子里出下,他下意識的抓起燭臺沖過去,借著昏黃的光圈照亮,他看到幾個軍需處的雜役正將青黃色的不明物體刮進新木桶。
“你們在干什么?“
馬洛左手舉著蠟燭,右手扶著腰間的長劍,威風凜凜的聲音在地窖拱頂下炸開……作為今年剛畢業的軍校生,他必須要用自己的威嚴和聲音把雜役唬住。
馬洛的突然襲擊很成功,那幾個正在拿著小刀圍著干酪桶打轉的雜役,當即被嚇了一跳,其中一人連手里的刀都掉在地上。
“你們聚在這里干什么!?”
馬洛再一次用故作低沉的聲音詢問,雜役們便戰戰兢兢的散開,把他們圍住的木桶顯示出來。
最年長的雜役在馬洛的注視下,瑟縮著舉起半塊青斑蔓延的干酪進行展示,語無倫次的為他們的行為辯解。
“大人,山里雨季提前了……這批前天從多羅小鎮運來的存貨……我們只是把霉斑削掉……”
馬洛深呼吸一口氣,把這塊奶酪接過來觀摩片刻后,他就想起了這批以盾牌稅名義上繳的干酪是誰家的東西。
昨天中午時刻,蒙蒂尼亞克前男爵,現在的共和國下議院議員老爺的新管家帶著人押送著一輛馬車到來,馬車上裝著五桶干酪和十袋子大麥,還跟著二十名穿著破爛衣服的農奴。
根據共和國上議院下達的盾牌稅,蒙蒂尼亞克議員老爺所在的轄區,應該上繳十桶干酪,二十袋大麥,以及五十名自帶干糧的民夫。
如果無法提供實物和民夫,蒙蒂尼亞克選票區可以上繳,夠武裝一名騎士的巴格尼亞銀幣數量。
當馬洛以軍需官的名義質問議員家的管家時,后者那帶有米尼西亞口音的譏笑猶在馬洛耳邊。
“盾牌稅不夠?親愛的軍需官先生,您也應該知道,現在收成不好,我老爺轄區內的牧民和農民們正在忙著干活,一時半會兒抽不出人手和物資。
您先寬松幾天吧,過幾天我家的老爺肯定能把東西送過來。”
說完,管家就帶著五名穿著胸甲,背著火繩槍,腰插騎士劍的隨從揚長而去。
想到這里,馬洛的指甲陷進干酪中,乳酪皮下滲出渾濁的黏液,像化膿的傷口。
該死的蒙蒂尼亞克議員老爺,他肯定是貪污了,他的管家隨從都穿得起胸甲,裝備著巴格尼亞式的重型火繩槍了,這些裝備的價格足夠武裝一個排的長矛兵了。
還有這干酪,它絕不是今年的新產出,它大概是去年夏末干燥季節的儲備。
因為冬春交際的潮濕,以及儲備時間過長,外加密封不當,導致了這批干酪受潮了。
馬洛嘆了一口氣,抬手將這塊干酪還給了雜役,讓他們繼續干活。
雜役們松了一口氣,他們會如此積極的削切干酪的發霉部分,并非是他們勤奮,而是發霉的干酪就是他們的加餐,是難得一見的蛋白質補充。
所以,軍需處雜役們會每天都勤勞的巡視地窖內的物資,發潮的面粉、蟲蛀的布匹,長了蛆蟲的腌肉,就是他們的福利。
“馬洛大人!”
就在這時,穿著黃白色棉甲的衛兵裹著山間的晨霧沖進了地窖,行色匆匆的來到馬洛面前。
“圣艾蒂安村和米勒鎮的車隊遭劫了!
是叛軍,他們舉著紅色旗幟,在隘口燒了十二車燕麥,還有……“
年輕人的喉結滾動。
“您特別交代要護送的那車黑火藥,被他們帶走了。“
馬洛頓時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瞪大眼睛,低聲怒吼著。
“叛軍?我們這里不是大后方嗎?什么時候有叛軍出現了!?”
“我不知道,大人,回來的騎兵就是這樣匯報的。”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