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望遠鏡,當這些敵人走了一分多鐘,距離站在最前面的小刀還有百來米的距離時,他已經能夠看到前排敵人臉上的表情。
陽光從多羅峽谷的另一端灑下,將敵人的身影拉得老長。隨著鼓點的節奏,敵人的火槍手步伐愈發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戰場上無形的死亡線上。
小刀注意到,盡管敵人排著整齊的隊列,但隨著距離的縮短,他們的表情開始變得扭曲。
前排的火槍手們,原本還算鎮定的面容,此刻已經被恐懼所籠罩。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慌亂,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努力掩飾內心的不安。
有幾個士兵的雙手緊緊握住火槍,指節因為用力而變得蒼白,顯然他們已經在想象即將到來的交火,子彈呼嘯而過,同伴倒下的場景。
小刀的目光掃過敵人的隊列,發現有些士兵的腿在微微發抖,步伐也開始變得不那么穩健。他們的呼吸似乎也變得急促起來,偶爾有人會忍不住回頭望向身后的同伴,似乎在尋找一絲安慰。
然而,每個人的眼中都只有相同的恐懼,這種情緒如同瘟疫般在隊列中蔓延。
鼓手的敲擊聲似乎也在逐漸失去節奏,變得有些慌亂。
小刀猜測,鼓手自己也意識到,他們已經進入了對方的有效射程,而鼓點的節奏已經無法掩蓋他們內心的恐慌。
這百來米火槍手的隊列雖然還在前進,但整齊的步伐已經開始出現裂縫,一些士兵的腳步開始放慢,甚至有幾個人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卻被身后同伴的推搡和鼓點的節奏強行拉回隊列。
當距離縮短到百來米時,小刀清楚地看到前排一個敵人的嘴唇在無聲地顫抖,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小刀這邊,仿佛在懇求不要開火。
小刀知道,這些敵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們不再是整齊劃一的戰爭機器,而是被恐懼支配的普通人。
“真好啊,這游戲里的敵人,反應太真實了……也太爽了!”
小刀咧嘴笑了起來,他的笑容讓那個看著他的火槍手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敵距,七十米!”
“開火!”
第一列火光炸響的瞬間,小刀看到了魔法……如果鋼鐵與火藥也能稱作魔法的話。
十七發鉛彈在狹窄的谷底織成死亡之網,最前排的火槍兵像被鐮刀掃過的麥稈般倒下。
未等硝煙散盡,第二列槍聲已然轟鳴,這次是瞄準那些試圖拖走傷員的敵人橫陣中的第二列敵人。
“做好準備,敵人在開火!“
阿酷的高聲吶喊著,他的聲音在密集的排槍射擊中都很明顯,小刀下意識的抬手將頭盔上的面甲給拉扯下來,扣在臉上。
阿酷的話音剛落,沉悶的爆響就在對面的巖壁間回蕩,鉛彈打在胸甲上發出冰雹般的脆響,某個倒霉蛋的慘叫立刻響起。
阿酷側頭一看,是第二排的倒霉蛋,有流彈從前面的玩家隊列縫隙鉆了進去,剛好打在他的大腿上。
在峽谷內的玩家除了胸甲外,裙甲和護腿都有,只是和高錳鋼的胸甲相比,其他部位只是普通的鋼材,被敵人的大口徑火繩槍打過來的槍彈擊中了,也會被擊穿。
敵人的槍手指揮官大概知道自己就只有一次射擊機會,所以那些火繩槍手沒有進行輪射,而是選擇了全體齊射。
在這樣一波的密集射擊中,玩家便倒下了三人,一人重傷,兩人當場被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