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刀還在笑。
因為當玩家的第二,以及第三列的齊射撕裂煙霧時,對面更多的火繩槍手捂著胸口倒下,他們的板鏈甲在這七十米的距離形同虛設,優質鉛澆筑的圓形彈頭可以輕松穿透其護具和人體。
反觀敵人火槍手的全員齊射,因為他們手中火繩槍的槍管內不夠光滑,再加上士兵恐懼時壓根就沒想過進行瞄準,沒有玩家那樣不怕死,基本上槍口指向前方都在哆哆嗦嗦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的齊射能夠打中八十米的三名玩家,其實運氣算是不錯的。
“換霰彈槍!“
小刀甩開打空的燧發槍,從背后甩過裝填好的備用槍,只不過這一支燧發槍的槍管里塞滿了更小的鳥彈,足足有二十幾枚,這是專門為貼身混戰而做的準備。
塞著鳥彈的燧發槍只有五十米的有效射程,但是卻可以對著好幾個敵人進行一次扇形射擊。
雖然這樣的射擊會有穿透力和殺傷力不足的問題,但是裝填鳥彈開火的玩家多了,打出來的密集火力會掩飾住這個缺陷。
在敵人軍官的絕望大喊,還有急促的鼓聲中,峽谷地面開始震動起來。
幸存的火槍手,還有跟著他們后面的劍盾手發動了集體沖鋒,他們踩著同伴的尸體躍過尸堆,在不似人的野獸嚎叫中奔跑著。
從前方山風帶來的血腥味濃得能嘗出鐵銹味,小刀聽見背后傳來金屬碰撞的脆響……那是兄弟們在上刺刀,他們正在等著前者的命令,然后開火。
但最先響起的,卻是阿酷那因為多次全力吶喊導致沙啞的嗓音。
“把虎蹲炮抬上來,對著敵人射擊!“
四名玩家手拉著手,一起用力,從隊伍最后方沖上去,將一尊虎蹲炮丟在隊列前。
火炮落地,槍口大致指向前方的同時,第五人就舉著火把沖來,把導火索給點燃了,讓其在硝石粉溝槽里瘋狂游走。
“膨”的一聲悶響中,填充著碎石和鐵丸的虎蹲炮噴射出炙熱的火焰和濃郁白煙,飛濺的破片向前飛去,在峽谷中形成了完美的水平殺傷面。
“開火啊!!!”
其他玩家,包括小刀在內也在這個時候,將他們那裝著鳥蛋的燧發槍指向那煙霧繚繞的峽谷,在兩秒鐘內先后開火,將較小的鉛彈射向那些拿著盾牌,穿著板鏈甲的敵人。
隨著一聲聲清脆的燧發槍響,峽谷中彌漫的硝煙愈發濃重,仿佛一層灰色的帷幕將戰場籠罩。
小刀看到,那些被虎蹲炮的破片擊中的敵人,身體瞬間被撕裂,鮮血和碎肉四濺,慘叫聲在峽谷中回蕩。
而那些幸存的敵人,雖然身披厚重的板鏈甲,卻也無法完全抵擋住如雨點般襲來的鳥彈。
鳥彈的鉛丸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細微的軌跡,像是一陣致命的冰雹,砸在敵人的盾牌和盔甲上。
盡管板鏈甲為他們提供了一定的防護,但鳥彈的密集火力仍能穿透薄弱之處,擊中他們的面龐、手臂和腿部。
在硝煙形成的霧墻后不遠處,一名敵人的鋼盾表面被打得坑坑洼洼,而他的臉部更是已經鮮血淋漓,顯然是被鉛丸擊中,連慘叫都沒力氣的他,蹲坐在地上,茫然的低頭看著地面。
在其身下,還有一個臉色和紙一樣白的人在瞪大著眼睛和他對視。
幾乎在這一輪射擊過后,那些火槍手和劍盾手的陣型就變得稀稀拉拉,且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