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臼炮的炮聲低沉而渾厚,如同遠古巨獸的咆哮,從波西米亞炮兵陣地深處傳來,炮兵們身著深色制服,裝填動作嫻熟而有力,有條不紊。
炮兵少校阿克曼背著雙手,站在炮兵陣地的后方,欣賞著六門青銅鑄造的巨型臼炮逐一噴出兩米長的火舌。
炮口騰起的白煙在夜色中如同幽靈升騰,碩大而沉重的炮彈猶如流星,砸向城墻,如同死神揮舞的火焰長鞭。
每一聲炮響,都像是他心跳的延伸,每一次裝填,都是對勝利的渴望,讓阿克曼的臉猶如菊花般的璀璨。
除了臼炮之外,還有十五門從米尼西亞購買的野戰鷹炮,以及二十門鑄鐵炮,分別為六磅的野戰炮和十二磅攻城重炮,也正在有一發沒一發的,保持著自己的存在感。
阿克曼,深深的沉浸在帝國炮兵對海格蘭德城墻的蹂躪和壓制,這無疑是波西米亞帝國陸軍榮光的具體體現。
在這六門青銅臼炮的持續轟擊下,海格蘭德正面城墻上的火炮,基本上熄火了,只有寥寥幾門小炮還在破爛的城墻上保持打一炮將就移動的狀態,頑強的向城外的波西米亞人證明巴格尼亞人的頑強。
海格蘭德的守衛,還沒有放棄抵抗。
阿克曼對于這幾門小炮打過來的炮彈也毫不在意。
只有嬰兒拳頭大小的鐵彈,是砸不穿波西米亞炮兵們花費幾天時間修建出來的炮位工事,用沙袋和厚木板堆砌起來的矮墻可以有效保護后面的炮兵和火炮。
然而,就在阿克曼為強大的帝國炮兵力量而陶醉的時候,從遠處傳來的轟隆炮聲,打斷了阿克曼的陶醉,他的表情突然凝固。
那炮聲不是來自城墻方向……而是從側翼的山丘傳來,響亮而有力的轟鳴與波西米亞火炮的嘶吼截然不同。
出于炮兵指揮官對火炮的敏感度,只是從炮聲中,他就聽出了這些火炮都是中小口徑的野戰炮,并且射程很長的那種。
阿克曼立刻舉起望遠鏡,望向了炮聲傳來的方向,然后他就看到了屬于己方的騎兵,正在向著一處不停噴射著光焰和響聲的小山丘發起沖鋒。
距離有點遠,并且現在是夜晚,阿克曼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他瞪大眼睛,眺望了好一會后,才確定那是一個炮兵陣地,并且火炮最少在二十門以上。
并且敵人的火炮射擊頻率異常的高,阿克曼只是推測一下,就能猜到發起沖鋒的騎兵連傷亡絕對慘烈。
“光明神在上,賽力上校他這是要完蛋了啊!”
阿克曼大駭,他立刻呼來通訊兵。
“快,快去通知上校,讓他停止對海格蘭德城的伏擊,負責王子軍的胸甲騎兵連出事了,他們中陷阱了,沒救了,我們必須要盡快與左翼的拉蘇上校領導的部隊匯合。”
“明白,長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