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一桿燧發槍的“叫我阿酷”正在一邊往回跑,一邊回頭對后面不到三米遠的劍盾手開了一槍,將后者腦袋瓜子開瓢。
然后,他繼續跑動,并一邊保持勻速跑步,一邊從腰間掏出油包紙定裝火藥,往槍口里倒。
火藥細碎的黑粒在陽光下閃著微光,有幾粒灑在他染血的皮甲上。他用牙齒撕開油紙包,舌尖嘗到硝石的苦澀味道。
阿酷的左手拇指熟練地壓住槍管下方的裝藥口,右手將鉛彈塞進槍膛,他的食指關節因為動作急促,不慎與插在槍口上的刺刀剮蹭一下,立刻就出現了一道新鮮的割傷,血珠滾落在槍身的核桃木紋路上。
奔跑中的裝彈動作讓他的呼吸變得粗重,但手上的節奏絲毫未亂。
阿酷從腰帶上的小皮囊里抽出通條,金屬條在槍管里“叮叮“碰撞兩下就完成了壓實。整個過程不到十秒……這是他在無數場戰斗中練就的肌肉記憶,這是他引以為豪的戰斗絕技。
在被追趕的散兵玩家當中,只有幾十個人可以做到邊打邊跑,還不需要減速,這是一個很實用,卻很難使用的戰斗技藝,除了玩家之外,基本上沒誰會學習這個技藝,因為這純屬是折磨自己。
然后,被追趕的散兵玩家群體中,就因為阿酷等不到百人掌控著邊跑邊射技藝的玩家故意落在最后面,進行斷后,這就導致了劍盾手們從未真正追上過玩家。
身后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這明顯又一個劍盾手紅著眼追了上來,阿酷不用回頭都能聽到這個家伙沉重的喘氣聲了。
阿酷猛地一個回馬槍……燧發槍從腋下伸回去,燧發槍的擊錘發出“咔嗒“的脆響。
“砰!“
白煙騰起,將阿酷等胸甲熏黑一些的時候,這發鉛彈也精準地打在劍盾手的盾牌上,那人踉蹌著又沖了兩步,才像截木頭般栽倒在地,然后哀嚎著抱著大腿在地上翻滾。
鉛彈貫穿盾牌后,發生偏折后,落在了這個倒霉蛋沒有任何防護的大腿上
“第十個。“
阿酷奔跑中大笑著,也不怕讓自己跑岔氣了,在他的前面,其他散兵玩家突然間減緩了速度,并且還有好幾輛卸掉輪子的馬車橫在空地上。
這些馬車看似七零八落,分布不規則,但是只要有散兵玩家躲在后面,形成百人規模的線列橫陣,就能對正面來襲的敵人形成交叉火力。
而當阿酷看到馬車的時候,就已經有反應迅速的玩家在這些馬車后面列陣了,槍口也對準了阿酷……的背后。
“舉槍,準備!!!”
一個穿著綠色軍大衣,頭戴大蓋帽人模狗樣的家伙,正在列陣的玩家邊上,裝模作樣的舉起來軍官指揮刀,在那里大喊著口號。
隔著三十多米遠,阿酷一眼就看出來這個王八蛋這是想要干什么了,他頓時破口大罵。
“你小子今天晚上小樹林別跑!”
罵完后,阿酷當機立斷就往地上撲去,他知道那幫子牲口不會住手的……因為換位思考一下,他也不會停下來。
事實也如同阿酷所推測的那樣,當他剛剛落在地上的瞬間,槍聲就響了起來。
集的排槍聲如同炸雷般響起,阿酷只覺得后腦勺一熱……那是鉛彈擦過頭發帶來的灼燒感,他死死趴在地上,能清晰地聽到子彈從頭頂呼嘯而過的破空聲。
“臥槽!老子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