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維茨基的戰斗很重要,玩家在這里舍生忘死的戰斗,在邊境地區囤積重兵的米尼西亞人也不甘心,也在不斷的投入兵力,與里面的玩家交戰。
不過奇怪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本應該奔赴塔維茨基,支援這邊戰場的其他米尼西亞援軍,卻遲遲沒有出現。
以至于米婭率領的野蠻人輜重隊在靠近塔維茨基時,并沒有遇到意料之外的攔截,只是趁著夜晚就把玩家急需的物資運輸進去,然后再快速離開。
快進快出,過程無比順利。
這讓城中的玩家都懷疑米尼西亞人是不是傻了。
然而,之所以會變成如此,那是因為塔維茨基在米尼西亞人眼里并不重要,因為老國王阿爾伯特三世死亡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比起一座城市的得失,顯然是國王的繼位更加值得那些大人物重視……除了米尼西亞第七軍團,但是沒有援軍的他們并不能把城中的玩家趕跑。
虎蹲炮和火槍的轟鳴在城中日以繼夜的轟鳴著,然而城市之外的米尼西亞人,卻集體將這座城市給遺忘了,這其中還包括就在三十多公里外的邊界要塞內的諾頓中將。
他是故意漠視了塔維茨基,只因為中將完全不想靠近這座城市,以免被人攻擊他和阿爾伯特三世的死亡有關系。
政治是不講道理的,它甚至沒有理智,特別是事關王位的時候,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會歇斯底里。
比起支援塔維茨基,諾頓中將更在乎源源不斷前來尋找自己的使者……大王子的使者,二王女的人,他們都在向諾頓開出一個個豐厚的條件。
而他們對諾頓中將的要求也很簡單……支持大王子/二王女登上米尼西亞的王位。
諾頓中將相信,這些使者并不只是尋找自己,而是將國內所有帶兵大將都找了一遍。
……
狄拉克.西索侯爵的步伐匆匆,走在王宮城堡內的走廊中,他時不時的抬頭望向墻壁,看著那熟悉的壁畫和裝飾,無比的感嘆。
與以前的相比,現在的王宮變化并不大,它是古老而破舊的,與現在日新月異的王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份“不變”本身,此刻卻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砸在他本以為會波瀾不驚的心湖里,激起的不是懷舊的漣漪,而是越來越深的錯愕。
走廊里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混合著舊木頭、灰塵和隱隱霉味的滯重空氣,這味道他記得,但似乎比他記憶中更濃烈、更固執地黏附在鼻腔深處。
墻壁上那些曾讓他童年仰望的、描繪著輝煌戰役和眾神恩寵的巨幅掛毯,如今顏色黯淡無光,華麗的金線刺繡失去了原本的色澤,邊緣處甚至能看到被蟲蛀蝕的細小孔洞,掛毯本身也仿佛不堪歲月的重負,微微下墜著,顯出幾分頹唐。
壁燈依舊是古老的燭臺式樣,使者將它擦拭得無比干凈,卻依然無法掩飾它款式老舊而過時的現狀。
腳下華貴的地毯,曾經是踩上去如同踏在云端般柔軟厚實,如今卻磨損得厲害,某些地方露出了下面深色的、冰冷的石質地板。
邊緣處的流蘇糾結、斷裂,像垂死之物的胡須。狄拉克的目光掃過一尊矗立在壁龕中的大理石雕像……那是王國的一位開國先祖,英武非凡。
然而此刻,雕像的基座邊緣布滿了細小的裂紋,一道清晰的水漬從雕像肩頭蜿蜒而下,在潔白的石面上留下刺眼的、銹黃色的淚痕,仿佛連石頭都在無聲地哭泣著時光的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