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雷泰利亞的千人隊如同蝗蟲過境,在塔維茨基行省的邊緣地帶,乃至于塔維茨基城外面五公里外肆虐。
他們繞過有重兵把守的塔維茨基,專挑米尼西亞人的軟肋下手。
掠奪來的物資被迅速集中,通過輕便馬車組成的輜重隊,源源不斷地運往后方正在建立的、規模龐大的前進基地。
而塔維茨基中的巴格尼亞人,則嚴格遵守克里斯殿下的命令,呆在城里不外出。
馬洛少將想過要不要試一試,但是當他知道敵人當中有著大量的重騎兵過后,他就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的部隊全是步兵,連一支輕騎兵連隊都沒有,出城就是找死。
每一天,都有新的烽煙在塔維茨基的地平線上升起。
每一天,都有新的村鎮陷入火海與哭嚎。
每一天,都有滿載著糧食和“戰利品”的車隊,在雷泰利亞輕騎兵的護衛下,得意洋洋地穿梭于被蹂躪的土地上。
這讓馬洛看得羨慕不已。
而在這個過程中,唯一在野外與雷塔利亞人交戰,還能阻擋他們片刻的勢力,居然是同為入侵者的巴格尼亞人……準確來說,是收到克里斯任務的玩家們。
即便米尼西亞人還是玩家的敵人,可是他們依然對于這樣的事情很是看不過去,主動襲擊雷泰利亞的輜重隊,與后者的斥候在荒野發生戰斗。
玩家們……這些被克里斯王子賦予“偵查”任務的近衛軍頭目和他們的精銳小隊,如同幽靈般游弋在烽煙四起的行省邊緣。
他們的目標本是摸清雷泰利亞主力位置和千人隊的活動規律,但目睹了村莊化為焦土,農田被強行收割,婦孺在鐵蹄下哀嚎的景象后,一股原始的怒火在他們胸中燃燒。
“偵查”?不,這分明是武裝巡游,是狩獵那些披著華麗鎧甲的野獸!
這他媽和鬼子進村有什么區別?
不需要太多的考慮,幾乎所有在塔維茨基平原上活動的玩家,都自發行動起來。
他們憑借著遠超時代的信息共享和對地形的熟悉,主動尋找著落單或小股的雷泰利亞部隊。
然后,玩家得到了幾次成功的伏擊。
他們用燧發槍的齊射和一炸一大團黑煙的邊區造,近乎無傷的報銷了幾隊趾高氣揚的輕騎兵侍從,繳獲了些許馬匹和裝備后,讓玩家信心大增。這些“雷泰利亞小子”似乎也不過如此。
不就和米尼西亞的輕騎兵差不多嘛,雷泰利亞人這么多的馬,就應該送一點給我們這些沒馬的人才對。
帶著這樣的心理和對坐騎的渴望,他們自然而然的繼續伏擊下去。
然而,玩家很快為自己的輕敵和刻板印象付出了血的代價。
那是一個秋高氣爽的下午,陽光斜照,將稀疏的橡樹林和起伏的麥茬地染上金色。
一支由六名精銳玩家組成的偵查小隊,正沿著一條干涸的河床潛行。河床提供了良好的掩護,兩側是高起的土坡。
他們剛從一個被焚毀的村莊撤出,目睹的慘狀讓隊伍氣氛壓抑而充滿殺意。
“前方有動靜!”
擔任尖兵的玩家“老煙槍”突然伏低身體,打了個手勢,他耳朵貼地,眉頭緊鎖。
“馬蹄聲……很沉,不像輕騎兵那種碎響。”
隊長“榔頭”,一個以沉穩著稱的老兵玩家,立刻示意全員隱蔽在河床的陰影和灌木叢后。
他舉起單筒望遠鏡,小心地探出河床邊緣,望向聲音來源的方向……在大約四五百米外,一片收割了一半的金色麥田邊緣,在望遠鏡的視野里,出現了三個身影。
陽光在他們身上反射出刺目的、近乎鏡面般的光澤。
那不是輕騎兵侍從雜亂的皮甲或鎖甲,而是覆蓋全身的、線條流暢的拋光板甲。
巨大的、裝飾著家族紋章的箏形盾掛在這三名重騎兵的身側,擋住他們相對脆弱的腰部和大腿,沉重的騎槍斜指天空,腰間懸掛著戰錘和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