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贏了。
和丟你雷姆不同,克里斯一直在關注著過山虎戰團這邊的動向,因為以他對小刀扎屁股,還有玩家的了解,他很清楚后者絕對是沒辦法安靜下來的。
讓玩家安靜的駐守隘口,堵住蛇人的退路?
噢,這不太可能,這事情就像是把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魚關在裝滿鮮肉的玻璃缸外面,卻指望它們只負責巡邏。
玻璃遲早要被撞碎,缸里的肉也注定要他們被撕扯得渣都不剩。
至于在撞碎玻璃的過程中,食人魚會死多少條?
他們不在乎。
丟你雷姆雖然是玩家,可是從這事情上來看,他脫離玩家大群體太久了,以至于他居然沒能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克里斯就不同,當他知道過山虎戰團被派往灰巖隘口,距離蛇人就只剩下一步之遙時,他就知道當天晚上肯定有大戲可以看。
于是,克里斯就一直在通過玩家的第三人稱視角,一直在關注著過山虎戰團玩家的行動。
當小刀扎屁股帶著人往納西要塞發起沖鋒時,克里斯甚至有一種“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暢快。
不過,克里斯也不是全知的,例如在玩家和蛇人打作一團時,要塞后方燃燒起來的煙霧,就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剛開始,克里斯還以為是蛇人忙中出錯,把自己的老窩給點了。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火勢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極速擴大的同時,還有喊殺聲隨著風傳來的時候,克里斯就意識到不對勁。
有第三方勢力在蛇人的屁股……恩,可能是尾巴后面捅刀子。
米尼西亞人回來了?
這是克里斯的第一想法,當他看到穿著熟悉的藍軍裝的士兵從蛇人后面殺出來時,他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也就沒有深思下去,他開始安安靜靜的欣賞著玩家與蛇人戰斗的精彩畫面。
想那么多干什么,先看戲吧。
……
小刀扎屁股拄著他那柄硬生生砍到豁了口的斧槍,槍尖深深插進混雜著暗紅蛇血和焦黑泥土的地面,勉強支撐著他沉重的身體。
小刀大口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硝煙、血腥和某種蛇類特有的腥膻味,灼燒著他的喉嚨和肺葉。
黎明的陽光終于在無盡的廝殺和燃燒后,艱難地撕破了厚重的夜幕,將灰蒙蒙的光線投向納西要塞這片剛剛經歷煉獄的土地。
我們贏了?
這個念頭在小刀扎屁股疲憊到近乎麻木的腦海里閃過,隨即他抬頭四望,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非常確定己方贏了。
蛇人死光了,而玩家還沒死光,當然是贏了。
要塞,或者說曾經是要塞的地方,此刻更像一個巨大而猙獰的屠宰場和垃圾焚燒場的混合體。
站在城墻上的小刀目光所及,盡是斷壁殘垣。
高聳的塔樓被火炮砸塌了半邊,焦黑的木梁扭曲著刺向灰白的天空,像垂死巨獸的肋骨。
厚重的石墻布滿了巨大的裂痕和焦黑的爆炸坑洞,有些地方甚至被硬生生轟開,碎石和扭曲的金屬構件散落一地……昨天晚上,有不少玩家打得興起,抱著炸藥包沖向蛇人最多的地方。
要塞主體建筑更是面目全非,熊熊燃燒了一夜的大火雖然被玩家和自救軍合力撲滅,但余燼未熄,濃煙如同垂死的巨蟒,從無數破口和窗洞中裊裊升起,將黎明的天空染得污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