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西北軍,自然分別在東南西北。
東軍在京城東。
位于通州,離京城四十里地,通州城南是通惠河,也就是運河,屬于京城的門戶,東軍本部在通州城,左鎮與右鎮分散在交通要道上,三軍輪調士卒到京城值守。
左右鎮各有九千兵——兵冊上的數字。
但是各鎮之初,兵源都是滿員,所以各鎮大大小小一千多間房舍,分成了一片片,多為三片。
“這里以前屬于十二團營的駐地,后來劃給東軍右鎮,張燦千總挑中了此地,選擇此地練兵,攏共四百余人,大概有五六日了。”
幾名軍官在營地遠處眺望。
鄭昂看了又看,問道,“姓王的都司,他在何處練兵?”
引路的那名把總笑道:“王都司最近可出名了,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他。”
“難道他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鄭昂皺起眉頭。
專門跑來右鎮,就是想看看這家伙是不是有獨到之處,憑什么年紀輕輕就升為都司,又或者只是靠關系升遷,雖然不爽對方,可鄭昂還是小心應對,專門來了解對手。
所以下意識的緊張,連忙問道。
那把總仿佛想到了好笑的事情,臉上笑個不停:“他還沒練兵呢,整日對營中士兵噓寒問暖,倒像是個婆婆。”
鄭昂松了口氣。
只有天真之人,沒有經驗的人,才會認為靠著幾句好話,就能讓士兵們賣命。
不過還是求證的問道,“士兵們什么態度?”
“還能有什么態度呢,大多數表面上笑呵呵,背地里在嘲諷,只是此人性格溫和,士卒們倒也不懼他。”
“這種人怎么混成都司的?”
跟著來的一名把總,眼神鄙視,瞧不起的語氣,“士兵們不怕他,如何使喚得動士兵,等到了戰場上,還能指望下令后,士兵們就主動去搏命不成。”
“佐擊大人白跑一趟,真沒必要來。”那人笑道,“無非是一個紈绔子弟,毫無帶兵經驗,看了點戲曲,聽了些故事,紙上談兵,來軍中貼金罷了,平日倒是沒錯,奈何這回運氣不好,遇到了兵部改革。”
那人暢暢而談。
突然被人打斷,“沒白來。”
那人一愣。
鄭昂指著遠處,“看到沒,那個叫做張燦的千總,練兵有點本事,幸虧來了,否則還真小瞧了他。”
眾人這才留神去看。
遠處的校場,幾十名漢子光著上身,只穿一條褲子,系著褲腰帶,光著腳,那千總親自在中間,領著他們操練,同樣沒穿上衣。
那些漢子大多是青壯,個個生龍活虎。
而那千總更是了不得。
渾身腱子肉,耍起長槍虎虎生威。
“常言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那千總如此勇猛,好生了得,等到了戰場沖鋒陷陣,對士氣鼓舞不可限量,此人才是不可小覷。”
鄭昂感嘆,幸虧自己聽了嚴中正的話。
不可大意。
今日一來,歪打正著了。
“佐擊大人說的是,不過那人只是千總,如何比得過佐擊大人,何況佐擊大人在我們東軍呆了兩年,誰不認識大人,誰又不給大人面子。”
把總不怎么在意。
目前來看,佐擊更應該留意其余三軍,東軍內部的話,鄭佐擊與嚴佐擊毫無疑問在前茅,就看兩人之間如何分出勝負,又如何與另外三軍去比。
“如果按照以往軍中的方法,莫不是旗鼓號令為主,加以騎射弓弩為輔,左鎮本就比右鎮強,佐擊大人還從本部挑選了部分兵丁,早已有聽旗鼓的經驗,如何會輸。”
有人分析道。
鄭昂也是這么認為。
一行人都認為右鎮對自身起不到威脅。
放心的離去。
“喲,真是信爺。”
“小的該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