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鎮在通州東,右鎮在通州西,運河通州段呈“人”字形,“尖尖”剛好繞著通州,右鎮的主營區靠著通州方向,因為兵丁的逃離,以及派去官員家打長工,所以沿西這邊許多營區空置。
外面做生意的是小商販,沿著街道做點小買賣,不敢侵占,偶爾抽空藏里頭三急,所以雜草越發茂盛,蚊蟲也多,這些年下來,越發荒蕪。
運河,船上。
“終于回到京城。”
兩人立在甲板,看著岸邊的景物,一人感嘆。
另一人說道,“帶回來的古玩全是精品,大老爺與二老爺定然滿意,園子里算是布置成了,程老先生這回幫了賈府大忙,二老爺不定多感謝您呢。”
聞言,程日興笑道,“當初周瑞告訴我,說他的女婿冷子興在金陵那邊做古董生意,我才知道你,也幸虧有了你,我去金陵置辦古玩才方便了許多。”
冷子興內心得意,面色不變,暗自炫耀道,“我一介商賈,能出多大力,主要還得是賈大人出手。”
程日興是誰。
早就看出冷子興的心意,卻不點破,反而順著說道,“那也是因為你和賈大人風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瀾之間,友交于微末之時啊。”
果然。
一句話說的冷子興心花怒放。
冷子興嘆服。
難怪岳丈大人告訴自己,二老爺極為重視這些個文人。
此時。
一艘官船順流而下,擦肩而過。
在這片碼頭靠岸。
先下來的是張燦,還有他帶來的幾名兵丁。
往里走去。
“戴大人,陳大人,就是此地。”
張燦一臉恭敬。
戴瑋打量了營房一眼,看得出剛剛清掃的痕跡,陳言負著手,在戴瑋身后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微冷。
張燦不敢猶豫。
大吼一聲,“你們的都司呢?”
“快快告訴你們都司,司馬和員外郎來了。”
營地里干活的眾人紛紛看過來。
在屋里偷懶的人也起身躲在窗戶后觀望。
過了一會。
“卑職李武見過司馬,見過張千總。”
李武主動跑來。
“你們都司呢?”
張燦問道。
李武不敢隱瞞,又怕為王信惹麻煩,沒有如實說話,而是簡略回道,“都司出去了。”
張燦露出驚訝。
戴瑋眼睛里似笑非笑。
陳言則不滿。
他在兵部也聽過關于王信的消息。
各處都已經開始練了,誰不恐落人后,唯獨此子不當回事。
沒想到果真如此。
他可以不當回事。
自己卻不行。
這件事背后不簡單,既然點的自己出面,鍋不能砸在自己手里。
“告訴你們都司,你們鎮臺大人給的三個月的時間,并不是讓你們都司用來浪費,挑選了你們已經成軍,就該認真練兵。”
陳言剛說完。
戴瑋補充道,“練兵難,事物繁重,如果王都司實在不想承擔,你們轉告王都司,可以向戎政衙門提出來,衙門來得及換人。”
“不行。”
“兵部的名單,豈能隨意更改。”
陳言直接拒絕。
戴瑋也沒在意,兵部的事情,以后歸誰說的算,還不知道呢。
兵部尚書“病休”。
兵部侍郎李源想要當兵部的家,戎政尚書陶大人不會同意,陳言是李源的人,看來李源是想要通過練兵名單插手京營事務。
難道王信是李源的人?
戴瑋思索。
不對啊。
王信背后不是榮國府么。
賈府一寧國府一榮國府,榮國府又分二房。
算盤打的起飛。
每個盤子都下注,主打一個穩贏。
別還不服氣。
這就是家大業大的好處。
所以戴瑋有點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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