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都司什么來頭?
“那張燦與你什么關系?”
朱勝功爽快的問道。
摸不清楚對方的用意,王信不敢胡亂開口,謹慎的說道:“同在右鎮練兵,平日里關系不錯,得知他得罪了僉事,所以才來說情一二。”
把事情定性在私人上頭。
朱勝功毫不猶豫的對里間說道,“去一個人,帶張燦過來,告訴祝楨,此事了了。”
里間走出了一個文人,向二人行了行禮,然后離開屋子。
王信目瞪口呆。
這朱勝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有點看不懂啊。
這么大的麻煩,他輕飄飄的解決,等于把人情做實了,自己欠了他一個大人情。
朱勝功沒有在乎王信想什么。
大咧咧的說道:“不過你也得好生交代那位張燦,太沒有規矩,嘴上沒有把門的,不但容易自己掉腦袋,還容易牽扯別人。”
這話沒錯。
張燦今天走出去,是自己的原因,如果張燦以后犯了大罪,牽連起來,自己也沒得跑,多少跟著受點罪。
這就是官場上為什么只愿意錦上添花,不愿意雪中送炭。
因為雪中送炭,容易跟著凍死。
說實話,不是昨天下午張燦的那通話,自己也不會這么出力,沒辦法,自己就是心善啊,這毛病哪天得改改,明明來京營是躺平的。
“朱舍人的恩情,在下會讓張燦千總來親自道謝。”
王信小心的開口。
“不用。”
“我不見他。”
朱勝功盯著王信,仿佛看美女。
王信警鈴大作。
這家伙不會有龍陽之好吧。
那可別怪自己翻臉。
王信臉色沉了下來。
朱勝功不明白王信為何有些不開心,好奇的問道,“我這幾天聽到了一些消息,還有關于王都司的豐功偉績,以一千五百人全滅兩千倭寇,自身只亡三人,今日請教,這件事竟然是真的?”
“難道是假的?”
王信松了一口氣,沒有麻煩最好,自己不怕麻煩,可也討厭麻煩,原來是因為自己剿倭的事情,于是開口反問。
朱勝功追問,“真不是謊報?”
捷報誰都有。
敗仗都能寫成捷報。
比如匈奴入寇,等匈奴劫掠完了退出關外,官員們就能寫出捷報,說自己守城有功,將領也寫捷報,說自己殺退了倭寇。
至于朝廷信不信?
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所以到底屬于好事壞事,也不過是上頭的一句話而已。
朱勝功知道王信。
二十出頭,很年輕,關系很深,膽子極大。
殺敵兩千,自身才死了三個兵。
捷報敢寫成這樣,說明這小子不懂事。
浮躁。
朱勝功最初是這么想的。
“軍報所言非虛,應天府亦曾派人查驗首級,確有兩千倭寇之首。”王信老老實實解釋,反正就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