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勝功笑道。
“我前些日子與人吃酒,酒席間聽賈璉談及王都司,初時尚以為乃夸大之詞,未想馮紫英也證明是真的,所以才一直好奇,想要見你,今日碰巧得知你來衙門,所以才請了你一見。”
明白了。
原來如此。
“倭寇雖然兇狠,實則底子很薄,如果不是東南承平日久,各地沒有修建城墻,并沒有倭寇逞兇的機會。”王信沒有貪功。
朱勝功見到王信如此做派,內心反倒更信三分。
“今日見了王都司,果然名不虛傳。”
“不敢當。”
又一會。
離去的那人回來,向王信笑了笑,又告訴朱勝功,“張燦來了,要不要讓他進來?”
朱勝功問也不問王信,搖頭道:“我不見他。”
又向王信說道,“今天沒準備,三天后吧,我請上賈寶玉,賈璉他們作陪,專請王都司吃酒,好好聊一聊。”
“在下從命。”
王信沒有拒絕。
知道朱勝功還有事,又關心張燦,所以起身告辭。
等王信走后。
那人坐下來,“此人也沒三頭六臂啊,實在看不出此人就是揚州傳言大名鼎鼎的王將軍。”
“真人不露相。”
“此人進屋氣度不凡,不卑不亢,如不是自信非常,豈能有此做派,我觀倒是名副其實,正因為他內心強大,所以不以外物所動。”
那人沒料到朱勝功會有這么高的評價。
自家少爺雖然做事不耐煩,其實見識不淺,他如此說,倒也很有可能。
那人感嘆,“東南必要出事,既如此,不定用到此人,提前收攏一二,也算個準備吧,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朱勝功冷哼兩聲。
“不如此,那幫勛貴子弟能找到我頭上。”
“他們的消息最靈。”
“只可惜了忠良。”
朱勝功面露惋惜。
“說起忠良,那張燦倒算一個。”那人笑道。
“他算個什么忠良。”
朱勝功一臉鄙視。
那人卻沒有奇怪,自己少爺整日嘴中看不起勛貴子弟,實則恨不得自己也是,反倒是平日里悲天尤人,卻又極最不耐煩黔首,那王信得虧姓王。
如今太上皇重新扶持勛貴,武將們都有機會,就看誰能抓得住。
那羅明倒也是可惜。
何必呢。
大好前程耽誤不提,還會送了自個的性命。
朝廷終歸是太上皇說的算。
最令人佩服的還得是首輔周道豐,君臣之誼數十年,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那人眼睛賊亮。
但是想起京營的情況。
那人皺起眉頭,一臉的擔憂,“東南抗倭多年,損兵折將不在少數,東翁要是去東南,恐怕兇險不少啊。”
“誰去,誰不去,還不是上面的安排,只能靠命啊,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得好,封妻蔭子,就怕走得不好,萬劫不復。”
“家父也是如此憂慮,所以忙著挑選軍中人才,加強本部操練。”朱勝功搖頭道,早點聽自己的,多攏些親信手下,何至于臨渴掘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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