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因此自己以軍餉的舊規去壓服那王信,那官員倒覺得問題不大,可李威想要趁機發難,把此人趕出右路。
那官員搖了搖頭,覺得有點懸,可能最后兩頭都沒落好。
李威見那官員出聲質疑,急道:“周主簿,你跟了鎮臺大人這些年,難道心里就沒點忠義嗎?還是你認為,那王信擠掉了鎮臺大人,你還能轉過頭為他去辦事?”
周煾眼神閃過一陣陰沉,心里冒出一縷冷意。
“李都司,商量事情就好好商量事情,不要把別人當做三歲小孩,當做別人看不出你的心意。”周煾壓住內心的不滿,淡淡的說道。
李威大怒。
“好了。”
程宏打斷了手下的內訌。
忠順親王讓自己韜光養晦,自己聽了忠順親王的交代,的確躲過了許多事,可也讓手底下的人失去了進取心,一個個只想混吃等死。
只是今非昔比。
忠順親王已經回來了,他老人家看到了機會。
有了頭,程宏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么,自己也的確顧忌那王信,要是在右路當個過客,自己就當沒他這個人,可此人的態勢大有扎根右路,那自己就容不得他。
程宏直言道:“右路的天,容不得兩顆日頭,要么他乖乖聽話,要么就不要想留在右路,非要對著干,那就要讓他好好瞧一瞧,不要仗著會帶兵,就不知天高地厚。”
總兵支持自己,李威得意的看了眼周煾。
周煾不再說話,心里記住了李威。
角落的祝楨欲言又止,最后嘆了口氣。
那王信將軍是個不錯的將領,可惜右路容不下他,這年頭就是如此,越是做實事的官越是被排擠,只可惜了此人一身本事。
倒也是見怪不怪,祝楨不想惹總兵不滿,于是收起了為此人辯解的心思,選擇了和光同塵。
“此事要注意分寸,畢竟那人年輕,萬一不顧后果,他自個倒霉不要緊,牽連了我們卻不劃算。”周煾提醒道。
程宏點了點頭,看向李威,吩咐道,“李威,這件事你去辦,能不能辦好?”
換做別的事,李威可能會不愿意惹麻煩,關乎自己的利益,李威連忙保證道:“屬下一定辦好。”
李威也細想過。
如果只是自家總兵,此事倒需要斟酌一二,如今忠順親王老人家回到京城,哪怕面對提督大人,李威心里都不懼了,何況是區區王信。
程宏看了眼眾人,把眾人的神色收入眼底,說道:“自我擔任總兵以來,對諸位向來不薄,這右路不只是我的,也是諸位的,當齊心協力,共同應對才是。”
“喏!”
眾人當即起身,紛紛抱拳應喏。
金箔般細碎的陽光,堂外朱漆欄桿被曬得微暖。
王信在院中練劍。
明天要回營,今晚早點睡,和晴雯呆在一間屋子里,自己又不是柳下惠,實在是磨人,不如出來練劍,還是練劍爽。
“女人只能耽誤自己拔劍的速度。”
心里頭一團邪火,到底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年輕氣盛,火大的厲害,不瘋魔不成活,一把劍舞成影,仿佛水都潑不進。
看看。
這勁頭用來練劍。